文学|冯娜:做一个诗人很幸福很幸运( 二 )


我真正的写作
还没有开始
羊城晚报:您说您没有影响的焦虑 , 是因为您的创作已经有了成熟的风格和路径吗?
冯娜:我不这样认为 。 “影响的焦虑”主要要看是什么样的影响 , 产生了什么样的焦虑 。 对于外界施加的影响 , 有时也可能成为我们创作的动力 。 但是 , 我们必须客观地看到 , 很多作家会有较强的“中年危机”和困境 , 根本还没形成中年风格或者晚期风格就不再写了 , 非常遗憾 。
我曾和朋友说过 , 我觉得我前期所有的写作可能只是一个学徒期的准备 , 我真正的写作还没有开始 。
羊城晚报:会一直坚持写诗歌吗?除了诗歌之外你还有其他体裁的创作吗?
冯娜:当然会 。 从事诗歌创作对于个体而言 , 是对自我的一种拯救 , 把自己从庸碌的工作和茫然的困境中拯救出来 。 诗歌和文学很多时候是帮助你认识自己、认识他人、了解世界 。 能一直做一个诗人 , 我觉得很幸福也很幸运 。
羊城晚报:近来有人提出新诗又到了一个新的时代转折点 , 应该走向广阔的社会、现实 , 拥抱时代 , 您怎么看?
冯娜:我觉得似乎并不能清晰地界定某个时空 。 大家都在共享这个时代 , 我们都是同时代人 。 诗人曼德尔施塔姆说 , “我从不是任何人的同时代人” , 意味着我们的写作必须有所超越 。 就像今天我们读《诗经》 , 还是能感到心动和共鸣 , 我们就是《诗经》在“未来时代的知音” 。
一个作家和诗人还是应该把目光投得更远一点 , 不仅看到我们眼前的事物 , 更应看到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工作和努力在未来时代会不会有回响 , 或者说我们能不能为未来时代的读者记录一点什么 。
考试是诗歌教育
重要的指挥棒
羊城晚报:这六七年来您都有从事诗歌教育 , 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个事情?
冯娜:这项工作非常重要 。 中国古代的诗词教育叫作“诗教” , 诗教的目的在于培养具有君子之德的人物;诗教不仅是审美教育 , 更是一种人格教育 。 今天我们的诗歌教育课堂 , 也不单是讲讲诗歌如何鉴赏、诗歌写作有哪些技巧和方法 , 它更是关于审美能力培养、人格教育的问题 。
中国人的审美教育有待提升 。 现在时代在进步 , 人们也有了这种意识和觉悟 , 也有一些人愿意投入心力积极去从事这些工作 。 一个民族的审美感受力和创造力 , 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 , 要一代又一代的人持续不断地去做这门功课 。
羊城晚报:现在考试作文都明确规定“诗歌除外” , 我们又该如何进行诗歌教育?
冯娜:的确 , 诗歌教育除了诗人的推动 ,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挥棒——教材和考试 。 这个问题其实也有它的现实困难 , 一方面因为诗歌的标准很难界定;此外 , 我们诗歌教育的基础还比较薄弱 , 无论师生都会有“畏难心理”;为了避免出现各种争议 , 只好规定“诗歌除外” 。
另一方面 , 考试不考诗歌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学诗歌 。 当下中小学的课本中 , 不仅有古诗 , 也有很多现代诗歌 。
文学|冯娜:做一个诗人很幸福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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