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雪中情——温暖的BaoBao( 三 )


终于,爸爸同意了,我欣喜若狂,刚出门就在楼道里的窗户上看到那如童话故事般美丽的世界。走到院子里便看到结了一层冰的地面,仿佛成了滑冰场一样,可是一踩就碎了。
捡那些地上的雪,烟一样轻,玉一样润,云一样白,真是让人喜爱,要是可以约上几个好朋友一起玩那就好了。还好可以和弟弟抢做雪球的模具,逗着他在雪地里追着我跑也挺有乐趣。厚厚的积雪实在太凉了,我试了一下,手感和太空沙一样,但比太空沙软,不太容易团成球,但是踩着也挺舒服。
看着漫天大雪纷纷扬扬洒落,我浮想联翩,一首首与雪有关的诗句闪现在脑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仿佛置身在一个幽静寒冷的境地,看见一个渔翁独自在漫天风雪中垂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使我看见一个诗人坐在窗前,望着那西岭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观望着来自家乡的小船。《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让我看到祖国西北边塞的壮丽景色,以及边塞军营送别归京使臣的热烈场面。“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仿佛我看到了白居易酿好了的米酒和烧旺了的火炉,一定是在等刘十九来畅饮一杯暖酒呢。
当然,我也有关于雪的故事。那时也下着雪,却不记得那时候几岁了,我每次回家都要拿一团雪回家,可是爸爸妈妈说,雪拿回家就融化了,你把它带回去干什么呀?他们怎么会明白?我要把雪放在冰箱里冻着,不仅仅是想留着雪,还想留着我那美好的童年和那段美好又温暖的记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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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木偶
张海瑜(26岁)广东汕头市龙湖区立才学校教师
父亲答应我,要从南国邮来一个潮汕铁枝木偶,但入秋已久,盼到冬天,雪花簌簌直下,仍没有实现我的愿望。风儿的声音被一团团白气裹挟着从我的耳畔划过,雪地的娃,滑雪,滚雪球,堆雪人,一切杂念都置之脑后。
那天在院子里堆起雪人,捧起的白雪仿若一只蝶悄然栖落在手上。父亲电话里头说过,潮汕的木偶着古装、穿战袍,应是威风凛凛的样子。忽然,我灵机一动,切了胡萝卜、洋葱,拿来大蒜和玉米粒,慢慢镶嵌在雪人身上,弹珠做成雪木偶的眼睛,活灵活现,这是我心中的雪木偶,也是我最感兴趣的。耳畔响起沙沙声,猛一抬头,原来是支教老师颤颤巍巍路过,他瞧了瞧我的雪人,面带笑容,竖起了大拇指,我向老师招手示好。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上学途中,起初墨汁般的夜,黏稠的黑暗缠绕着小心翼翼的脚步,只记得长长的风流淌着看不见的白点。渺茫间,我的脚踏入雪堆里,没想到那么深。没走几步,我发现一只脚深陷雪坑,吓得脸都变煞白了,有刀割的锐痛感。无论怎么用力挣脱,都无法拔出。我神情恍惚地喊:“有人在吗?”天还灰蒙蒙,大雪恣意咆哮着奔涌,唯有远处的风儿阴森森地回应我。心生恐惧,感觉大腿好像叛变的逃兵,已投靠雪地似的,像树根坚固地长在土地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拼命挣脱,在布满荆棘的际遇里,在沉入低谷之际,我想起了雪木偶,它那双澄澈的眼睛注视着我,勉励着我前行,心底的灰烬里蓦然亮起一点幸运的火星。忽然,想起父亲曾说:“男子汉,胆子练大些。”万分焦急之时,有一阵走路的声响——我的老师出现了。他举着拐杖,投来慈爱的目光,动作麻利,他蹲下来,帮我把雪推开,双手快速交替着,好像挖地道一样,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我紧张的脸涨得像朱红的釉彩,腿渐渐可以挪动了,老师嘱咐我要慢慢拔出,已经被冻得麻木,一股寒流向身体的血液。终于成功挣脱雪魔的束缚,老师举着拐杖,雪堆中,我的一条腿麻了,动弹不得。得救了,我感动得眼角有几滴晶莹,老师累得气喘吁吁,我看着心疼。几周前老师去家访,摔伤了一条腿,雪地里,此刻两人合起来,只有一双腿,互相依偎,却走得十分安稳与坚定。老师说,我的腿也是他的,希望我替他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