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仲航|壶花里听春禽|旧京琴宿关仲航先生琐记( 二 )


其自幼在上书房按部就班地读经史 , 学作诗文 , 钻研琴、棋、书、画 , 收藏金石、碑帖 , 精于治印 , 坊间有“侗五爷”之尊号 。 这侗五爷与白云观的主持安世霖道长交厚 , 这安道长便是1946年白云观火焚案的主角 。 道长善于经营 , 据说天坛东边一片叫四块玉的土地就是安道长运营的“房地产” , 有数十亩之多 , 获利丰厚 。 坊间传说侗五爷与安道长于旧北平的西单到宣武门外一带经营数家古玩生意 , 皆为宗室旧藏的字画文房 。 1946年白云观教案之后 , 溥侗先生将其与安道长经营的宗室旧藏中之全部琴具转给了挚友关仲航先生……王世襄先生有言:1947年10月 , 在京琴人来芳嘉园 , 不曰琴会 , 而曰小集 。 据签名簿有管平湖、杨葆元、汪孟舒、溥雪斋、关仲航、张伯驹、潘素、张厚璜、沈幼、郑珉中、王迪、白祥华等二十余人,可谓长幼咸集 。
【关仲航|壶花里听春禽|旧京琴宿关仲航先生琐记】关仲航|壶花里听春禽|旧京琴宿关仲航先生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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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提及的凤嗉琴即原为清宗室西园贝子溥侗所有 , 后为白云观道士安世霖所得 , 辗转归于关仲航先生 , 并于1947年经关仲航先生赠与王世襄先生 , 可谓见证了近代琴人“知音难寻”的惺惺相惜之情 。 周绍良先生曾经告诉我 , 关仲航先生与其师长民国藏书大家傅增湘先生多有往来 , 是为的琴学善本收集整理的事 。 傅增湘先生别署双鉴楼主人、藏园居士等 , 系光绪二十四年(1898)戊戌科进士,1917年12月在北洋政府任教育总长 。 1919年五四运动 , 傅增湘因庇护蔡元培 , 被迫辞职 。 后担任故宫博物院图书馆馆长 , 一生所藏古籍总计达20余万册 , 其中多有宋、元、明精刊及抄本 。
卢沟桥事变后 , 傅增湘先生留滞北京 , 因其藏有南宋本《资治通鉴〉和元刻本《资治通鉴音注〉 , 故别署“双鉴楼主人” 。 又因在北京西城西四石老娘胡同建有傅氏“藏园”作书库 , 所以也自号“藏园老人” 。 据说1949年周恩来总理特派陈毅持自己的亲笔函拜访 , 惜陈帅未到 , 傅公已逝九嶷派古琴艺术 , 音乐风格苍劲有力 , 节奏工整 , 刚柔并济 。 右手指音清越明亮 , 坚实有力 , 所出之音 , 有如金石之声 , 力透琴木 , 左手吟猱绰注方整有节 。 在传承上 , 九嶷诸师法度严谨、力求规范 , 对抚琴之人的坐姿、呼吸、动作等方面都有具体要求 。
关仲航|壶花里听春禽|旧京琴宿关仲航先生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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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仲航先生为中国近现代九嶷派古琴演奏家 。 他曾师从杨宗稷学习古琴 , 并为杨时百入室弟子 , 系时之名家 。 先生后来亦加入了北京古琴研究会,1930年代教授高罗佩学琴 。 查阜西先生1950 年代初在全国搜集古琴曲、谱时 , 关仲航先生的〈渔樵问答》也被收录其中 。
杨葆元、关仲航先生琴风素有如雕版印字 , 笔笔森严、历历皆有法度之誉 。 关先生五十年代亦被中国音协 ,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聘为特约演奏员 , 并著有《怎样学古琴》一书 。 关先生于北京教学多年 , 为九嶷派古琴的传承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
今人有言:王世襄先生〈自珍集〉收琴九床 , 关仲航先生所赠琴排序第八 , 并不靠前 。 然俪松居原所藏琴 , 远远不止这个数量 , 过手无乃以数十计 。 这九床乃先生反复斟酌去留 , 不断汰粗取精 , 最后的珍存 。 故每床皆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 均堪宝重 。
昔日旧京俪松居里的清远琴声与淡淡茶香皆已远去水带愁长 , 山萦梦远 , 悠悠几度飞葭 。 故地琴宗,怎知今落谁家?忆当年 , 冰弦独抚怜清响 , 良宵初引 , 韵逸《平沙〉 。 谁知一曲渔樵复 , 寥落琴坛 , 秋月春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