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居士@刘禹锡作《陋室铭》好歹还在人间,苏东坡的“陋室铭”则入鬼门关( 二 )

东坡居士@刘禹锡作《陋室铭》好歹还在人间,苏东坡的“陋室铭”则入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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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身,苏东坡决定在城南的桄榔林中买地建房,在写给朋友的的信中苏东坡说:“初至僦官屋数橼,近复遭迫逐,不免买地结茅,仅免露处,而囊为一空。困厄之中,何所不有?置之不足道,聊为一笑而已。”当地百姓十分同情窘迫的东坡,在东坡盖房时“儋人运甓畚土助之”,“我本早衰人,不谓老更劬。邦君助畚锸,邻里通有无。”《和陶和刘柴桑》。那些跟随苏轼问学的学子更是全力以赴,“十数学生助作,躬泥水之役”,其中来自潮州的王介石更是担当起主要责任,“不躬其劳辱,甚于家隶,然无丝毫之求。”《与郑嘉会书》。东坡居士@刘禹锡作《陋室铭》好歹还在人间,苏东坡的“陋室铭”则入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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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乡亲的帮助下,东坡的三间茅屋落成。由于茅屋处在“竹身青叶海棠枝”的热带乔木桄榔林中,东坡在宽慰之余,便将茅庵命名为“桄榔庵”并题《桄榔庵铭》:“序:东坡居士谪于儋州,无地可居,偃息于桄榔林中,摘叶书铭,以记其处。“九山一区,帝为方舆;神尻以游,孰非吾居。百柱屃屭,万瓦披敷;上栋下宇,不烦斤鈇。日月旋绕,风雨扫除;海氛瘴雾,吞吐吸呼。蝮蛇魑魅,出怒入娱;习若堂奥,杂处童奴。东坡居士,强安四隅;以动寓止,以实托虚。放此四大,还于一如;东坡非名,岷峨非庐。须发不改,示现毗卢;无作无止,无欠无余。生谓之宅,死谓之墟;三十六年,吾其舍此,跨汗漫而游鸿鹄之都乎?”东坡决定长居此地,作《新居》一诗,“朝阳入北林,竹树散疏影。短篱寻丈间,寄我无穷境。旧居无一席,逐客犹遭屏。结茅得兹地,翳翳村巷永。数朝风雨凉,畦菊发新颖。俯仰可卒岁,何必谋二顷。”我们看看东坡新居环境是怎样的?“盖地极炎热,而海风甚寒,山中多雨多雾,林木阴翳,燥湿之气不能远,蒸而为云,停而为水,莫不有毒”《儋县志》。东坡的桄榔庵周围一片荒芜,“海氛瘴雾,吞吐吸呼。蝮蛇魑魅,出怒入娱……”这样恶劣的环境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但豁达睿智绝不会被命运压倒的东坡就是在这里一住三年,他的笔墨与桄榔相伴相随:“独倚桄榔树”, “江边曳杖桄榔瘦”,“卧树独秀桄榔园”, “雪粉剖桄榔”,“散策桄榔林”……这里就是他的“生谓之宅,死谓之墟”。东坡居士@刘禹锡作《陋室铭》好歹还在人间,苏东坡的“陋室铭”则入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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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桄榔庵”,见证和陪伴了苏轼贬逐岭南的一千多个日月。桄榔庵在东坡之后历代都有修缮得以保存,但不幸在民国九年(1920年)州城“大难”中毁灭殆尽。东坡的《雪堂问潘邠老》、《桄榔庵铭》两篇“陋室铭”,加在一起也远不如刘禹锡的一篇《陋室铭》名气大,影响深。这没什么,这世上所有的风光也不能都叫东坡一人占了。东坡的诗文历经岁月长河的洗涤而长留于天地之间。九百年后的今天,我们仍然在和他的灵魂交流与对话。“文字恒久远,美文永流传。”对于东坡来说,对于后人来说,这就足够了。刘禹锡若地下有知,看到东坡生活居住的地方,他还会感觉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