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新青年·上封面|银河奖“最佳新人奖”获得者鲁般:更关注“奇点”来临前人的不确定( 二 )


11月末,封面新闻采访人员专访了鲁般,听他聊聊自己的创作历程以及作品。
银河$新青年·上封面|银河奖“最佳新人奖”获得者鲁般:更关注“奇点”来临前人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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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般
鲁般:科幻文学创作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
封面新闻:小说《未来症》的书名“未来症”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鲁般:未来症的意思就是伴随“未来”而产生的畸态。在给小说起名时,其实我最先想到的是个英文单词,我自创的“futuritis”,是由表示“未来”的future和在医学术语上通常表示“炎症”的itis组合成的,后来就觉得叫“未来症”就很酷。
封面新闻:在你写的《未来症》里,不谈及读者的想法,你觉得这本书里最打动你的人物是谁,为什么?
鲁般:弗洛莉吧。我十分喜爱斯多葛主义,自己也喜欢当个旁观者,世界的旁观者。保持内心平静的同时,接纳命运安排的诸多变化,虽然我还非常不入流,但我依旧希望自己可以达到,所以弗洛莉就被我塑造成了这样一个旁观者。她总是冷静,甚至冷酷,既不正义,也不邪恶,她把这个世界都看作一次即时的实验,观察,然后偶尔“左右”,这样的智慧被赋予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自然会非常迷人。
封面新闻:在你之前的采访里有谈过,你不太确定《未来症》是否是一部科幻小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鲁般:《未来症》的故事发生在不算近不算远的23~24世纪,灵感来自我很爱的吕克·贝松执导的电影《超体》。意外地,在脑海里有了这个故事。把《未来症》归类为科幻小说,我用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因为这本小说里既没有银河宇宙,也没有飞船外星人,甚至没有真正拿的出手的科学技术,主题非常老调重弹,它更像是现在已存社会问题的再严重版。这些在当下看来“无伤大雅”的存在,或许都是未来世界难以忍受的病痛,是人类的“癌”。从这个角度来说,未来症或许就非常“科幻小说”。
封面新闻:你获得第32届中国科幻银河奖“最佳新人奖”,《星云X:忒弥斯》获得“最佳原创图书奖”,同时《未来症》也入围了“最佳长篇小说奖”,这些都是很高的肯定。作为90后新人,对你带来的鼓励是怎样的?
鲁般:首先当然是开心的,“最佳新人”,是评委和读者对我的认可,也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我好像真的可以试着当个作家”的想法。银河奖颁奖典礼直播时,我在弹幕上看到有人打出我的名字,有人在评论里为《未来症》助威,那些夸我和损我的人,第一次以共同观看直播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第一次有实感,噢,真的有那么多人看过它,真的记得我。这时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是个写书的人。而我获奖时,有好多人打出了恭喜。我得好好感谢这些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的人,他们让一个“最佳新人”有了变成“最佳老人”的勇气。我是最佳新人,但这绝不该是我最佳的状态。这些奖项和鼓励,甚至那些不怎么好听的批评,都是我的故事走进别人思想里留下的痕迹,是这些回响让我的写作有了意义。
封面新闻:你写科幻小说的灵感一般来源于什么,或者说怎么构建出《未来症》的故事的?有什么契机或者灵光乍现吗?
鲁般:《未来症》的第一部分完成于2018年初。我把这部分投给了科幻世界,一个月后他们决定要出版我的小说。于是,在接近2年的时间里,我完成了它的第二和第三部分,并最终于2020年得以出版。《未来症》的第三个故事,是整个推翻重写过的,说实话当时也产生了“要不第三个故事就放弃吧,前两个就够了,要不就不写了吧,或许自己不是这块料”的想法,我向朋友抱怨,他当时只回了一句话:“可是这不就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吗?”当时那句话,在四下无人的深夜,震撼了我。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那一刻,我就不再犹豫了。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继续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