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泱泱中华 诗词中的上下五千年!( 四 )


杜甫&泱泱中华 诗词中的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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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天净沙》被誉为秋思之祖,其萧瑟凄清,惆怅寂寥之情令人潸然泪下。“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同为《天净沙》,白朴的在萧瑟之外,更添了一缕生气。战争一停止,社会便繁荣。这不,刚刚稳定的政权下,又见富庶繁华景象。“普天下锦绣乡,环海内风流地……百十里街衢整齐,万余家楼阁参差,并无半答儿闲田地。……一陀儿一句诗题,一步儿一扇屏帏。西盐场便似一带琼瑶,吴山色千叠翡翠”。(关汉卿《一枝花·杭州景》)“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里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煞江南。”(张养浩《水仙子· 咏江南》)稳定繁荣之下,自有情思绵绵。“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抒情大师王实甫的《西厢记》自不待言,这首小令,也把男女别情写得凄苦哀怨又别有情趣,令人叹惋。遗憾的是,马背上得天下的民族却不知道马背下治理天下,“得之在宽,失之在宽”的元朝内部迅速腐化,富丽堂皇的大厦已经摇摇欲坠。“人皆嫌命窘,谁不见钱亲?水晶环入面糊盆,才沾粘便滚。文章糊了盛钱囤,门庭改做迷魂阵,清廉贬入睡馄饨,葫芦提倒稳。”张可久的《醉太平·叹世》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一个病态社会的腐败风气。繁荣一时的元朝很快地走到历史的尽头。真乃“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齐木苍苔。当时月明,依依素影,何处飞来?”(倪瓒《黄钟·人月圆》)
杜甫&泱泱中华 诗词中的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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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江山传到了朱元璋手里。作为第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出生的皇帝,朱元璋不知是否天然与知识分子有仇,或者认为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教育知识分子的问题。前朝对知识文化的宽容之心到他这里戛然而止。与赵匡胤“不杀大臣及上书言事者”截然不同的是,朝廷大臣在他这里是随时可能受到羞辱,轻则廷杖伺候,重则枭首示众。以至于不少大臣上朝前都要嘱咐家人,别忘了料理后世,就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于知识分子,那更是忌讳多多,稍有触犯,便会受到严厉惩处。就是与之相隔一千多年的亚圣孟子,也因不合其心意,被他逐出孔庙,《孟子》一书也被删得支离破碎。其子朱棣更胜乃父,方孝孺十族被灭便是他的“杰作”,甚至对手无寸铁的宫女也毫不留情,因为一点莫名小事,3000宫女命赴黄泉。有明一代,“文字狱”层出不穷,朱氏皇帝嗜杀成性,到了末代崇祯手里,因为错误诛杀一代名将袁崇焕而自毁长城,最后把好好的江山拱手让人。“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于谦的《石灰吟》可以看作文人们在明朝的遭遇了。但同时也可看出,文人的骨气是不会轻易折断的,文人的精神更不会泯灭的。所以,纵然长歌当哭,诗的魂魄仍在,诗的精髓犹存。“一剑横空星斗寒,甫随平北复征蛮。他年觅得封侯印,愿学幽人住此山。”(戚继光《题武夷》)“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唐寅《美人对月》)“渡水复渡水,看花还看花。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高启《寻胡隐者》)“黄河水绕汉边墙,河上秋风雁几行。客子过濠追野马,将军弢箭射天狼。黄尘古渡迷飞輓,白日横空冷战常,闻道朔方多勇略,只今谁是郭汾阳。”(李梦阳《秋望》)“歌起处,斜日半江红。柔绿篙添梅子雨,淡黄衫耐藕丝风。家在五湖东。”(王世贞《忆江南》)“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夏完淳《别云间》)清朝满清皇帝也许是历代皇帝中最勤奋的一类了,皇帝的个人素养也相当不错。康熙、雍正、乾隆更是能文能武,遗憾的是,文字狱的幽灵仍然在人们的上空盘旋。“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就因为这么两句诗,翰林院庶吉士徐骏身首异处。文字狱的荒唐厉害可见一斑。据统计,从顺治到乾隆年间,可统计到的就有160起。仅乾隆时期就查缴禁书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由于严酷的文字狱,文人们只得“以文为戒”,生怕一不小心触犯忌讳,所以诗不敢作,文不敢写,即使写出来,都言不由衷,辞不达意,晦涩难懂。“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文人们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可怜了。“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龚自珍的呐喊,足以天动地揺,振聋发聩。虽然,相比于与前朝,清朝的政治并非好无可取之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中规中矩。但是,与之同时代的西方诸国却正处于启蒙时代,工业革命更使之国力突飞猛进。而作为东方文明代表的中国,却仍然沿袭着自己的老路在踽踽独行,其挨打的命运已然注定。“傍玉何曾暑热,惜香最恨眠迟。残灯未杀影迷离,一点纱龙红蕊。小雨初过庭树,新凉渐近罗帏。殷勤临别为披衣,软语虫飞声里。”(朱彝尊《西江月》)“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纳兰性德《如梦令》这边浅唱低吟罢,那边的坚船利炮已隆隆开到,明清两朝都奉行的闭关锁国政策至此画上句号。西风东渐,国门渐开,中国文化又处于大交流大繁荣的时代,而中国社会却经历“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动荡不安,鼙鼓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