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濂美术馆|世博园又多一处宝藏之地,与一位82岁的爷爷有关( 三 )


退休后 , 曾孝濂依然想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时间 , 继续用画笔描绘自然 。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 , 他要画100幅花、100幅鸟 , 还要画100幅兽类 。 前两项已“交了作业” , 第三项曾孝濂选择了放弃 。 “自然界中很难找到100种兽类安静地待在那里让我画 , 动物园里的兽类 , 总让我觉得少了些生命力 。 ”曾孝濂说 。
曾孝濂美术馆|世博园又多一处宝藏之地,与一位82岁的爷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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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濂 《云南山茶花》
画了60多年植物科学画 , 曾孝濂有自己的坚守 。 “不能为了好看 , 故意画错 。 每张画都不完美 , 但到现场画得会好一些 。 ”曾孝濂说 , 没到现场 , 就没有生物在自然界中的第一印象 , 那种生命的状态就无法感受到 。 “那种感觉会引导着我的整个绘画过程 。 ”曾孝濂说自己有“强迫症” , 画植物一定是先看照片 , 对植物有了表象认识后 , 再去原产地观察植物的生长 , 拿到标本后进行全面解剖……
并非所有的现场都那么容易抵达 。 为了画好绿绒蒿 , 曾孝濂爬上海拔4700米的白马雪山 , 在缺氧的状态下完成了画作 。 “没有到过那个环境 , 就见不到真正的绿绒蒿 。 那种生命的神奇 , 不到现场是感受不出来的 。 ”
野外写生和采集标本的艰辛超乎人们的想象 , 与蚂蚁、蚂蟥、马蜂、马路虱子的“亲密接触”更是常事 。 有次采集标本回来 , 曾孝濂就觉得身体不对劲 , 可由于太累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才发现 , 身上很多地方与被单粘在一起了 , 一数足足有42个血块 。 “那是我被蚂蟥咬得最多的一次 。 ”别人听了往往惊讶 , 可曾孝濂却带着微笑 , 仿佛在讲述自己的幸福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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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濂 《滇重楼》
野外写生最危险的是遇到蛇 。 有次野外科考遇到了呈攻击状态的眼镜蛇 , 曾孝濂没躲 , 反而拿出相机拍下了那一瞬间 。 “事后同伴说 , 离那里最近的医院足足有两个小时 , 要是被咬了 , 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用画笔讴歌自然 , 让更多人来关注自然”
如今 , 植物科学画可以用电脑合成 , 但曾孝濂依然认为手绘不可替代 。 “用电脑做出来的画 , 终究是呆板生硬了一些 。 ”现在 , 曾孝濂越来越多地从单纯地画生物转为画“生态” 。 “我想用画笔讴歌自然 , 让更多人来关注自然 。 ”他说 , “人类不是自然界的主宰 , 也不是旁观者 , 而是其中的一部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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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临 摄
曾孝濂说:“科学画的最高境界就是:在那儿 , 它就能迸发出生命的力量 。 我不期盼人人都喜欢这些画 , 但希望看画的人能关爱这些大自然里的生命 。 ”他很喜欢陶行知的那首自勉诗:“人生天地间 , 各自有禀赋 。 为一大事来 , 做一大事去 。 ”心怀对大自然最纯真最原始的关爱 , 画植物画、推广植物画 , 是曾孝濂这辈子唯一的“大事” 。
除了创作 , 曾孝濂也会时不时地当评委、做讲座 。 “随着《中国植物志》编纂完成 , 我们这个行当的人 , 退休的退休 , 转行的转行 , 我想让更多的人认识和接触科学画这个画种 。 ”这几年 , 不少参加比赛的画作让他耳目一新 , 年轻人的涌现让他仿佛看到了植物画的春天 。 “当下的年轻人有了更多审美诉求 , 能唤起更多人对大自然的认同感和亲切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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