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寻找光明里

寻找光明里
作者 崔洪国
题记:创作完《寻找光明里》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越来越感到创作不是记流水账,是真正承担了使命和担当在里边的,是踏访历史,寻觅真知,发现善良,传递温暖的跋涉过程。
(一)
光明里真不是一个很好找的地方。我是那天从朋友圈看到了好友仁杰发的一组光明里的图片,那古朴的院落,简陋的筒子楼,干净的胡同巷,那门上挂着“光荣人家”牌子的木门,特别是那涂了桔红漆的长长的院墙,瞬间唤醒了我前世般的乡愁,一张照片上的“北光明里”的指示路牌告诉我,那是光明里。关于光明里的资料不多,我电话问了仁杰,又百度了一下,约略知道光明里在泉城济南的天桥区,邻着天桥和济南站不远,是一片集中连片的老街区。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组图片对我的视觉和思想瞬间产生了那么巨大的冲击力,莫非是有命定的缘分等待着一场难得的邂逅,我一刻也不想错过与光明里的约会。
时令虽已入深冬,但天不是很冷,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清雾。冬日的阳光也少了一些生机,多了一丝吝啬,有些不情愿地把淡淡的光辉洒在泉城的街巷和角落,温暖而舒适。我中途换乘了几趟公交,最后在明湖路茂新街下了车。百度和高德都指示光明里已经不远了,但在可及的视野里我又没见到那一排排的古旧院落和一溜的红砖墙。一位骑着旧式“飞鸽”自行车的老人正在路口等着红绿灯,我赶上前打问着,“老人家,光明里离这里有多远?”“光明里,我听说过,没有去过,离这里不远了,你过了明湖路上北走再问一下。”老人非常热情地为我指引着过马路的方向。他的车筐里放着刚买的新鲜水果和菜蔬,看来也是非常热爱生活的一位老人。我过了明湖湖,一边走一边向过路的行人问询着。“乔木苍烟外,孤亭落照间”,时光虚掩着一扇门,光明里,你藏在哪里呢?
光明$寻找光明里
文章插图
天桥东街,天成路,半边巷,义和街,六合里,多少年了,这些背街老巷像一把把刷子,一直默默地涂着天桥古雅朴素的底色。去了,来了,旧了,新了,每天的底色上都在添加着不同的情节,丰富着天桥的故事。“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恍然之间,她走进了我的视线,我终于寻觅到了那一片红砖墙,四合院,窄巷子的古旧街区——光明里。在光明里,我真有些迷失方向,脑海中没有了地域的概念,有的只是在似曾相识的过往里穿行,如果不是有明确的“光明里”路牌标识,阳光洒满的胡同巷子难辨南北东西。行人稀少,走在静静的胡同里,扑面而来的红黄相间的院墙,既有乡闾的古朴感,又有古城的庄严感。有处墙上的砖由于经历了长时间风雨侵蚀,碱得厉害,走近了看已经不成形状。有的一面墙上雕饰着两位恋人手牵着手,用红心表达彼此爱慕的彩绘,有的是一个幼小的女娃高高举着一个充满空气的彩球,在花海盛放的无边田野里奔跑着。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都干净整洁,虽然少有人来往,但那无处不见的彩绘还是让一个陌生的光明里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二)
我想把光明里刻进我的记忆里,我让迎面碰见的两位女士帮我拍了照。那是两位附近银行的员工,穿着藏蓝色的西服,系着领带,精神利落,她们也是到光明里来寻旧的。我背对着光明里24号院的黑漆木门和一面红色的屋山墙留下了自己与光明里的合影。过了多少年,等光明里旧貌换新颜,我再来,看看还能否找到此刻这份静躁不相干,物我两相忘的心境。24号院的木门上悬挂了三块“光荣人家”的牌匾,在柔和的暖阳里熠熠生着光辉。那一会,一位住在院里的大妈从胡同的远处走过来,“你是自媒体来采风的吧?”“光明里很有年代感,很古朴,我是来转转,留下一些影像。”老人非常热情,好客,健谈,敞开话匣子和我介绍着,“光明里有些年岁了,那头的房子和院子在上个世纪30年代就有了,这些院都是建国后50年代建的。顺着这条胡同往里走还有苗海南故居呢!你可以去看看,多拍一些。我们这个院里住的还有建国前的老党员,都90多岁了,家里的几个孩子一直轮流来陪着。”老人说着进了院,接着就有一位50多岁的男子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口,“来院里拍点照吧。”男子一边推开院门,一边把我迎了进去,从聊天中我得知,那位90多岁的老党员是他的父亲,老人一直就住在光明里,这么大年纪了,身体行动不便,弟兄几个就轮流过来陪伴着老人,门上的“光荣人家”牌匾就是对老人扛了枪上战场保家卫国光荣历史的最高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