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这本小说读起来窒息,但却是杰作|一周新书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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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火灾!这本小说读起来窒息,但却是杰作|一周新书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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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
作者:[德]温弗里德·塞巴尔德
译者:徐迟
版本:新民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1年4月
推荐指数:★★★★★
推荐人:张进
塞巴尔德的处女作《眩晕》的确让人眩晕,像是中了这位面相冷峻的作家设下的圈套,或者玩笑。其实不只《眩晕》,他的《移民》《奥斯特利茨》《土星之环》都会给人带来一阵迷幻的眩晕。当你随着他绵延的长句和自由的联想跋涉到一处风景前,诧异地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怎么到这里来的。此时,你处于一种令人困惑的眩晕里,感到前路艰难,退路也已不见。不过总的来说,以这种方式造成的眩晕是轻度的,眩晕的核心来源是他看待和感受世界的方式:他一次次的对历史的跳跃式联想、对现实的极为怪异的反应让人开始阅读时感到不解;以及他几乎过于严肃的存在方式:在历史已经“走到尽头”之后,一个个体该如何存在、如何记忆,并获得拯救?关于这一问题,他在小说集《眩晕》里的《K.博士的里瓦浴疗之旅》中借用卡夫卡的经历尝试着诉之于爱,但结果应该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
“可对于K.博士来说,既然对爱的恐惧居于世间一切恐惧之首,那需要什么样的爱才能使孩子免于这种恐惧?而我们又该怎么做,才不必像猎人格拉胡斯那样,在最后流徙尘世,无能为力地躺在长官的面前,身患一种只有躺在床上才能痊愈的疾病,在一个忘我的瞬间微笑着把手放在最终可以拯救我们的人的膝头。”
在卡夫卡笔下,死后的格拉胡斯躺在一艘小船上,这只小船和格拉胡斯一起“在尘世的河流上无休止地航行,使我这个只愿意在山区生活的人死后在世界各地漂泊流浪”。既然如此,塞巴尔德又能怎么做呢?他所能做的,只是对这一问题的不知厌烦的反复追问,以无止境的行走的方式(对应格拉胡斯无休止的“漂泊流浪”),永不停脚。
塞巴尔德作品中的“我”总是行走在路上,时常面临着瘫痪的威胁。“我”走在维也纳、英格兰、美国、德国,走在欧美大地上,甚至走在这颗渺小却残忍的星球上,可当“我”到达任一目的地后所获得的身份只是异乡人,也只能是异乡人。他就以这个身份游荡在各地域,并试图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的文明,而这文明在塞巴尔德看来已彻底沦为废墟,且越发不可理解:
“我从过去收集的图像越丰富,我说,我就越不可能相信过去以这种方式发生,因为里面没有什么是正常的,绝大多数都是荒诞的,不然就是骇人的。”(《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