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说《红楼梦》里的女奴结构,谁才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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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大丫鬟,不是伺候哪个主子,而是负责某一项具体事务的,比如说洒扫院落、浇花喂鸟、杯盘器皿的收纳清洁等等。她们是对事不对人。仍然以怡红院为例:
晴雯一见了红玉,便说道:“你只是疯罢!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雀儿也不喂,茶炉子也不,就在外头逛。”红玉道:“昨儿二爷说了,今儿不用浇花,过一日浇一回罢。我喂雀儿的时侯,姐姐还睡觉呢。”碧痕道:“茶炉子呢?”红玉道:“今儿不该我的班儿,有茶没茶别问我。”
从小红的回答来看,浇花、喂雀、焼茶炉子是小红的工作,她不负责贴身服侍贾宝玉,但也是和晴雯、麝月等一个级别的二等丫鬟。因此佳蕙才为小红抱不平,说晴雯、绮霰都算在上等,姐姐怎么不算在上等里。也是因此,小红为宝玉倒了一回茶,受到晴雯、秋纹的嘲讽,小红确实超越了自己的职责范围。
但是,《红楼梦》里也有一个特殊现象,就是执事丫头与贴身伺候的丫头职责有时候是重叠的,比如袭人是伺候贾宝玉的贴身丫鬟,同时也负责管理怡红院里的所有丫鬟。坠儿偷了东西,平儿怕于宝玉和袭人脸上不好看,说等袭人回来悄悄赶她出去。看起来只有袭人是有权力赶坠儿出去的,是名副其实的执事大丫鬟。而晴雯赶坠儿出去的时候,坠儿娘并不服气,只不过因为晴雯受宝玉宠爱,忍气吞声罢了。
又比如迎春的丫鬟绣橘,既贴身伺候迎春,也负责迎春首饰衣服的照管,如果丢了,责任就在绣橘身上,因此说很多丫鬟是执事和侍候主子合并的。毕竟,丫鬟们都服务在内宅,都可以具体到某个主子处,这样人事合一,是便于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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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大丫鬟(一等丫鬟)——执事丫鬟(二等丫鬟)——执事小丫鬟(三等丫鬟)——末流小丫鬟(各种杂役、粗使丫头)
媳妇:只和算计千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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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长大了,就要谈婚论嫁,也有以下几种不同的出路:
其一:指配给相应的小厮。这是大多数丫鬟的归宿。第七十回,“林之孝开了一个人名单子来,共有八个二十五岁的单身小厮应该娶妻成房,等里面有该放的丫头们好求指配。”王夫人的丫鬟彩霞被指配给了旺儿家不成才、容颜丑陋的儿子。既然是指配为婚,就是主子的一句话,才不管你是否般配呢。
其二:嫁给外面的自由人。也有少数的丫鬟,得到主子的恩宠,嫁给外面的自由人。例如周瑞家的女儿,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她的丈夫是贾府的管家,他们的女儿应该也是奴才,却嫁给了贾府外面的自由人,古董商人冷子兴。还有贾宝玉曾经允诺他的丫鬟们将来都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只不过宝玉说了不算,也就没有下文了。
其三:做主子的小妾。这大概是很多丫鬟向往的一种归宿,邢夫人说得好,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倒愿意做丫头。平儿、袭人都是未来小妾的备选。做妾最明显的好处是各项物质待遇提高了,但是小妾的命运旺旺由跟着的主子决定,如果遇到贾赦这样老迈昏庸的人,也是糟蹋了青春,如果是遇到王熙凤、夏金桂这样的妒妇,命运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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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丫鬟们结婚了,就成了某某家的、某某媳妇,依然要分为四等。林黛玉进贾府,看到“这几个三等仆妇,已是不凡了”。三等媳妇负责一些具体的小差事,比如柳家的负责大观园小厨房,虽然差事不大,也算一个有油水的美差,手下也管着几个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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