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江苏省八十年代书家精英探寻展(44)孙文彬( 二 )


谈及书法创作,又有“书为心画”一说。“书为心画”是自汉代便流传下来的艺术命题,虽彼时之“书”非书法之书,但随着艺术发展,此时之“书”已然有书法之意,“书为心画”的内涵也自然衍生为书法为书者精神之外化,遂如其人。我对文彬书法的解读,大体便是如此,一为书,二为人,三为精神。
书法@江苏省八十年代书家精英探寻展(44)孙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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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烟水亭联
先谈其书。每当论及文彬的书法,常有人简单道出其名,谓之“文质彬彬”。但在我看来,这并非一种对其书法全面的概括。所谓“文质彬彬”,是一种辩证之思想,既非“文”之华饰、粉妆,也非“质”之粗陋、凋疏。
孙过庭言“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以“文质彬彬”来解读书法,理应是一种带有个性色彩、时代烙印的书写。遂,我以为,文彬的书法还是入古出新的,“古”表现于其浸润古帖,临池不辍;“新”表现为其紧随时代,与时偕行。我想,“合古而不泥古”,也是新时代要求下我们所应有的创作思路。
具体来说,文彬书法,以行书见长,其他书体时有探索。读书之时,与南艺教学思路同行,遍学经典先贤;毕业之后,主攻行书,偶涉其他。近日,观其临摹、创作过程,笔意连绵,气息古雅。其在临习米苏及二王书风之余,这些书家的某些理念,可能对其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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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
如米南宫谓“大字如小字,以势为主”之论,观其大字、小字,甚为统一;又如苏轼谓“把笔无定法,但使虚而宽”,其在书写过程中,着意表现笔锋之间的连贯性,意随笔生,情随势生。
就用笔而言,文彬用笔变化丰富,绞转裹毫,对毛笔的控制达到了一定的熟练程度。值得提及的是,其貌似对于破锋之法情有独钟,将毛笔深扎纸面,利用毛笔之弹性,造就自然的破锋效果,遂其笔画中常出现外缘轮廓分明,内中飞白凸显的效果。这种方式,得之变化,失之中实,遂于大字中,这种方式的运用往往可以奇趣横生,于小字中往往会稍显怯弱。
就结体而言,文彬的书作,字形以宋人书为基调,又不囿于宋,汉晋之意亦常见于其作品中,在此基础上,其擅于将字形的大小、收放处理妥当。就章法而言,其擅长于多字行书的创作,腾挪变化,且从整体作品形式看,虚实关系的处理尤显到位,尽显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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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瑄《钟山叠翠》
再论其人。我与文彬,本科同学四年,交往甚密。毕业之后,来往不同旧时,我于南艺继续读书,他于校外继续习书,后欣闻其如愿考入南艺息斋先生门下继续深造,为其欢喜。
吾不擅酒,文彬擅之。酒作为一个媒介,常常是将艺术引入雅集文化的一个中介,每当“酒阑茶罢”之际,文彬总会现场书写,示于众人。因为我不擅酒,所以不太相信流传于众的所谓“酒后能有佳作”这一说法,但较神奇的是,文彬兄酒后之书似比平时之书略显轻松、疏朗,看来酒精的催化作用也如我们常说的“长锋羊毫可出奇趣”一般,酒后也会有“无意于佳乃佳”的灵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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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骛八极 心游万仞
最近读尼采《悲剧的诞生》,“酒神精神”一词萦绕脑海。尼采所认为的酒神精神是,在酒神的状态中,规则、法度对我们不再具有拘束的作用,是一种非理性的状态,是一种回归自然的状态,更是一种超越现下回归原始的释放。虽然尼采主要是针对西方悲剧的探讨,但是就中国传统艺术而言,似乎也有着一定的融通性,古代也有“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杜甫)的经典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