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曹州人|流动的乡愁

曹州|曹州人|流动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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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雷编辑|淑为图片|均来自网络
十几年来 , 在外多处奔波 , 见识过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河 , 有“冠者五六人 , 童子六七人 , 浴乎沂”的沂河 , 有蜿蜒曲折、黄沙充斥的黄河 , 还有广阔而静谧的辽河 , 但要说最让人怀念的还是家乡的那条小河 。
家乡是鲁西南宽广平原的一个普通小村 , 无山可傍 , 只有一条小河绕村而过 。 小河浅而窄 , 又无名姓 , 时而丰润 , 时而干涸 , 在外人眼中再寻常不过了 , 然而确是我辈童年的记忆库 。 每逢归乡驻足 , 回忆便如温润的春风吹拂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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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三月的雨后 , 河水涨满 , 村里的妇人们便三三两两地去河边洗衣 , 她们说说笑笑 , 不时撩水嘻戏 , 仿佛忘却了生活的苦难 , 满身的疲倦也在欢笑中消逝在阵阵的涟漪中 。
最幸福的自然是我们孩子 , 沿着小河曳水草 , 捉浅水处的鱼虾 , 捉回去用玻璃瓶养着 , 再插一株水草 , 就足够美上一两个月了 。 小鱼小虾自然算不上可以炫耀的成就 , 要想证明自己有出息 , 还须逮几条大鱼 , 稍小的鱼起码要几条凑一起才好意思向人讲 。 村头有一方池塘 , 一棵大柳树斜立在水边 , 上学前我们便每人准备一个罐头瓶 , 在里面放些馒头屑 , 斜置在水中 , 瓶口用细绳系在柳树根上 。 放学后总是第一时间跑去 , 然后轻手轻脚地俯下身子 ,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瓶口 , 从水中取出 , 里面往往有几条不及逃走的小鱼 ,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 盛放捉来的小鱼 , 先用瓶 , 继而用盆 , 再用桶 , 及至喂牛的水缸 , 最后总免不了被父母丢弃 。 所幸的是 , 等到被父母丢弃时 , 我们的注意力早就转向别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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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河水渐渐减少 , 又是捞田螺的好时节 。 孩子们携带大盆小盆 , 整盆整盆地往家送 。 大人高兴时会在街上支一口锅 , 随便放些调料 , 为孩子们煮一锅田螺 , 这时便如过年一般 , 全村的孩子都来凑热闹 。 开锅时 , 总是寻不见上次用来挑肉的针 , 姥姥嘱咐每次可以扎在固定的树上 , 自此便再也没丢过 。 孩子放任久了 , 大人们也乐得让孩子们好好玩一番 , 所以这样的盛事一年倒也都能遇上三四次 。
除了田螺 , 能吃的还有莲蓬 。 河里不知谁撒了种子 , 每年都会生荷叶开荷花结莲蓬 。 无所事事时 , 我总喜欢去看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 偶尔会有只绿色的青蛙跳来跳去 。 临走 , 折几朵莲蓬 , 头顶荷叶 , 哼着不着调的歌谣回家 。 不多时 , 奶奶家就会飘出浓浓莲子粥的香气 。
自然有关这条河的并非只是温馨的记忆 , 惊险的事情也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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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暴雨过后 , 河的疆域也空前的广阔 , 村中的许多地方都被侵占 。 这时大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 , 会严格限制孩子们游泳 , 可这显然与孩子的天性相违背 。 即便骂过打过 , 可是偷偷下水还是经常发生 。 有一次我和弟弟正泡在水里 , 远远看见下班的父亲来寻 。 我们便匆匆上岸 , 鞋子也不顾了分头大跑 , 不知为何父亲只追着我不放 。 眼看就要追上了 , 我便又跳到水中 , 趟水过河 , 想来父亲穿的布鞋定然追不来 , 哪知父亲后退几步 , 终身一跃就到了对岸 , 吓得我连滚带爬 , 跑了二里路都没敢回头 。 愣是天抹黑才偷偷溜回家 , 照例又是一顿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