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红星书评│自然标识与雨田诗歌的另一种态势——读《东南西北风》( 二 )


尽管为了便于从另一个角度解读雨田诗歌作品 , 我使用了“自然标识”这个词来强调《东南西北风》中雨田诗歌与自然万物的关系 , 但作为一种评论与界定方式 , 我这样说只是为了便于确认《东南西北风》所体现的雨田诗歌的另一种态势 , 并不是说雨田诗歌从根本上发生了什么改变 。 事实上 , 和雨田以往诗歌一样 , 《东南西北风》里的自然物象 , 仅仅是特定自然环境和自然物象下触发诗人诗歌意识的机缘与借口 。 在诸如“田埂上 一头牛边持着草边摇动着尾巴 它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么忧伤 或许它的梦境里也有悲痛”(《断章:崭山村纪实》)“落日像苹果一样鲜红 我目睹了一切的黑暗/在腐朽火光闪烁中我学会忍受”(《最初的界城》)的诗句中 , 我们可以看到雨田还是早年《听乌鸦悼念自己》中“我独坐在黑暗的尽头 倾听乌鸦的嘈杂的声音”的雨田 , 只不过由于对自然万物的关注 , 以及对中国传统哲学物我相融无意识的承袭 , 让雨田在表述固有思想观念时 , 表现的更加饱满而自在 。
自然的诗意永远高于我们的想象和思想 , 但作为一位诗人或艺术家 , 如果仅限于对自然物象的沉迷和凝望而不赋予其个体的精神和意义 , 再辽阔壮美的自然 , 也不可能成为艺术创作中所需要抵达的自在之物 。 在包括《献给自己的挽歌》《只有大海是他的归宿》《乌兰木伦湖》等诸多作品中 , 我们能够明确感受到的 , 还是雨田个体意识对自然物象的浸染与再造:“我凝视着种种忧伤更为幽深的一棵枯树时/归来的群雁呱呱地叫着 声音悲凉 而我觉得亲切”(《乌兰木伦湖》)“秋风从涪江的对岸吹来 我是否要知道我们所走的路/是最初想走的 思念和诺言让我承受一种思想”(《秋之诗》)“西峡银杏树 你知道吗 忧郁的诗人 他今天/唯一的真实情感是孤独 但却被你/——这个坚强不屈的美人俘虏 而我只能向你屈服”(《西峡银杏树》)甚至 , 雨田早年诗歌里经常闪现的诸如乌鸦、火焰、黑夜、落日等意象 , 因为自然物象的擦拭与锻造 , 也显现出更为确定的意味:“在雨后的时间河流 灵魂多么苍白/黑色的乌鸦无法和你融为一体”(《玉簪花》)“春天有时也是残酷的 要不然漫山遍野的花朵/怎么会像火焰坠落一地 我惊讶于花开花落/彼此的栖息 如粗暴的阳光穿过世纪的黑暗”(《桃花姐妹》)由于诗人自主意识介入 , 乌鸦、花朵等自然物象得以在诗歌中再生 , 成为有意味的自在之物;由于这些被诗歌本体赋予了特定意味的自然物象 , 诗人形而上的表述也具有了明晰生动的形而下意味 。 《东南西北风》里的一切“自然标识” , 都成为雨田表达和言说的语词 。 同样 , 由于这些自然物象的频繁出现 , 也让雨田诗歌有了一个新的辨识度 。
【诗歌|红星书评│自然标识与雨田诗歌的另一种态势——读《东南西北风》】从“自然标识”理解《东南西北风》和雨田诗歌 , 于我而言 , 只是一种解读方式 , 但对于诗人雨田而言 , 则标示着其创作方式多样性的一个侧面 。 因此 , 作为一位读者和评论者 , 我期待雨田能够在自然万物照耀中开拓自己的诗歌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