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诗选刊》设立了“粤港澳大湾区诗人小辑”,收入徐敬亚、郑小琼、姚风等人的作品。其中,郑小琼的诗歌集中凸显了作家的社会伦理关怀,可谓这类写作的代表。诗人以共情人的身份走入城市打工者的心灵内部,特别关注女性劳动者的命运,叙写她们每日局促“在狭小的齿轮和塑料片”(《梦的诗句》)之间的单调与孤独,发掘工友们共同的“喜乐与悲伤”(《江西工友》),引发人们对劳动者精神世界的关注。她还敏锐地感受到“阳台上女工们的期望”(《诗的节奏》),并尝试用诗歌的方式为其造像,塑造个体独立的生命姿态。面对有着“由乡入城”体验的劳动者,如何设身处地去理解他们的乡愁,为其探索心理的平衡之道,凝聚成写作者的思考重心。像郑小琼这样,诸多诗人都将知识分子的悲悯意识和担当精神注入当代历史,从而有效纠偏了诗歌现场的某些“伦理下移”现象,增强了诗歌言说现实的能力。
打造属于自身的文学地理空间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诗人在实践“及物”的诗学时,往往会把视角聚焦于对特定地域空间的深邃观照,思索个体的历史意识与地理生存空间的联系。例如叶延滨的《我的三位重要客人》中,大凉山、黄土塬、老秦岭是抒情者“过命的朋友”,这些地理标志分别对应了“我”的少时、中年和老年,陪伴和见证了“我”的成长。再如本期《诗集摘要》栏目抽取了大解《河之北》中的部分篇章,山湾、村庄、河水、北风、云彩……种种自然意象支撑起诗人对故乡的缅想和认知。看《燕山赋》一诗,诗人满怀着对“燕山”的敬意:“燕山有几万个山头撑住天空/凡是塌陷的地方/必定有灯火/和疲惫的归人。”燕山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人,作为其中的凡俗一员,抒情者“居住在山坡下面”,几十年间与山为伴,培养起与燕山的深厚感情。在诗人的想象空间里,燕山拥有神秘而巨大的精神力量,他连缀起与山相关的记忆片段,目之为灵魂皈依的家园,使地方的风物志和个体的精神史形成彼此互喻的诗性结构。
很多情况下,诗人都自觉地投入“地方性诗学”或“诗歌地理学”的构建过程,在他们的诗行背后,可以寻见一张张坐标精确的心灵地图。除了大解的燕山世界,还有江非的平墩湖、雷平阳的昭通、潘维的江南空间、安琪的北京抒写、古马的甘肃记忆、张曙光的东北情结、沈苇的新疆风情等,闪现着诗人在文化地理空间的想象力跃动。在《诗人自选诗》栏目里,可以读到沈苇的19首诗,其中大都与新疆的文化地理相关。他对丝路风景的诗意采撷,对楼兰历史的灵性感悟,对当地人情的动态速写,都是将自我的既往文化记忆与新锐视觉经验熔铸于诗,充实了诗歌对西部的文化想象。深入地方性诗学的内部肌理,大多数诗人都试图将现实中的地理乡土背景化、意象化,使之被诗化成带有明显象征意味的精神喻体。写作者或是以地理空间容纳个人的成长史,或是把地理标志物想象为人性纯粹、审美和谐、心灵洁净的理想情境,在空间层面丰富了诗歌的历史想象力。
沿着“诗歌地理学”的路径观察,诗人打造属于自身的文学地理空间,以此作为标志写作身份的符号,同时又热衷于抒写旅途中的观景体验和情感经历,拓宽了诗歌地理学的表现范畴。如刊物中的“文成行小辑”,登载了几位诗人同游浙江温州市文成县的行旅诗,记录了他们游湖观瀑的见闻。同一景观在不同的诗人笔下姿态各异,形成交响和呼应。自然景观激发了诗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旅行行为蕴含着对新奇经验的追求,也契合了诗人浪漫而富于幻想的特质,便于他们将行走中的观看体验内化为精神之力,打造诗歌中的文学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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