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菰$寒冬腊月何所恃,唯有做菜寄所思

每每隆冬,自然界一片萧瑟荒芜,与其呆坐任其负能量堆积,不如积极行动起来,投身厨房,以有限的身心迎接于无限的一日三餐中。是谓——读书拓视野,做菜寄所思。
茨菰$寒冬腊月何所恃,唯有做菜寄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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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菰上市,一咕噜一咕噜堆在竹篓里,一颗颗芽尖尖,逗号一般,东倒西歪的,惹人怜爱。想起汪曾祺先生笔下的美食——茨菰雪菜汤。
雪菜,即雪里蕻,正值隆冬开坛时节。五六只茨菰,二三两雪里蕻。若再下场雪,颇为应景些——窗外雪花霏霏微微,和家人在屋里头,孜孜津津喝一碗茨菰雪菜汤。
茨菰洗净,芽尖尖不要掰掉,斜刀切成薄片,焯水去涩,备用。热锅凉油,爆香葱姜蒜粒,汇入雪里蕻,煸炒,加开水,茨菰片倒入,大火顶开,改小火,慢炖十余分钟,即成。滋味是一等一的好,茨菰甜糯,汤微酸,醒胃。
但这清寒寡瘦的茨菰雪菜汤,实在不能御寒。又想到另一个做法。买回半斤去刺青鱼片,放茨菰雪菜汤里汆着吃。因为有鱼,油锅里少不了炸些藤椒、干辣椒,取其麻辣。一锅茨菰雪菜鱼片汤,吃得人一头汗,滋味胜过酸菜鱼。
因为暖气,一家人终日舌燥口干,夜里都要起来饮水,三天两头上火。老母鸡汤,也不便喝。一次,晚餐做了黄牛肉粉丝煲。大约是黄牛肉力道颇大,烧得小孩深夜十二点还在床上翻滚难眠。
【 茨菰$寒冬腊月何所恃,唯有做菜寄所思】冬天有了冬天的样子,买些牛尾骨煲汤,温温肠胃。底汤中,炸了许多藤椒、干辣椒进去,还是上火了。吃寒凉的荸荠,也压不下去,牙疼绵延三四日不歇。不得不以冬笋平息火气。网购也方便,福建武夷山的黄泥拱,徽州的壮黄笋,各有风味。
腌笃鲜作为餐桌之常客,做法简单,省力,省时,一锅熟。咸、鲜小排,各一,若想汤口再润一点,再添五花肉半斤,千张结少许。冬笋嘛,但凡舍得放,三四根也不嫌多。咸、鲜小排焯水,五花肉切大块,一齐汇入砂罐,小火吊底汤,一两小时不等,待汤汁白如牛乳,下笋块、千张结,继续炖上半小时,即可。再炒一碟红菜薹。一锅腌笃鲜,一日两顿可能吃不掉。翌日,汤不必倒,下点儿粉丝、芫荽,又是一顿下饭菜。
有一日刮大风,我缩着脖子在路上瑟瑟前行,忽闻羊肉串香气,不禁唾液翻涌——羊肉在炭火的烘烤下,生发一种无以回避的香,异常烧脑,无论你是饱腹,抑或饥馑状态,都会勾起摄人心魄的馋劲。
网购散养山羊肉,选羊后腿,取其丰腴。一条后腿五六斤,劈两半,冻藏一半。另一半,红烧。除了京葱段、姜块,无需任何作料,烧至干锅。临起锅前,记得撒一撮孜然粉。每一块羊肉比麻将要大上两倍以上,塞进嘴巴里,被口腔包裹得严严实实,嚼起来,翻江倒海的香而殷实。
一次,偶遇街头展销会,在一个售卖针头线脑的摊位上,买到一块久已失传的笼屉布。接下来,有条件做一道叫做糯米圆子的小吃了。
糯米三四斤,浸泡二十四小时,铺笼屉上蒸熟,倒在洗菜盆,拌进姜粒、肉糜,趁热揉透,团成一个个米圆子,入油锅炸。是这边过年的一道传统小吃。(钱红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