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竹林七贤:嵇康死、阮籍哭,污浊的世界,救不了绝望的7个人

“仕途”二字,古往今来为千万人所向往,范进中举而癫狂,陶渊明入仕却迷茫。冥冥之中,“仕途”似乎成了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人生的价值尺度,是官爵,是俸禄。”官本位”的观念如深根之大树,狠狠地扎在中国人的思想中。
可这个世界有南亦有北,留名青史的不仅是追名逐利之辈,也有摒弃世俗之人,他们同样生活在一个维度中,后者却很难被这个世界所接受,好似盈盈一水间,却又脉脉不得语。
被冠以“风流”的魏晋两朝,竹林中曾有七位名士身处其间,他们相聚于此只为同一件事——避世。1700年后我们回看那竹林中的浪漫,实际上处处笼罩着悲凉与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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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49年,曹魏太傅司马懿于洛阳发动兵变,大将军曹爽被杀,司马氏自此权倾朝野,曹家天下司马党,天下名士,尽数流散。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魏晋时期,每年的七月初七是民俗中的“晒书节”,这个奇怪的节日只有富家子弟和文人墨客才会过。大城市里,王公贵族府上的仆人们会把家里面的书裹上绫罗绸缎拿到门户晾晒,一则标榜主人身份显赫,一则炫耀其人博学多才。
偏偏有一户人家,面积不大,也敞开门户晾晒,引得往来行人驻足围观。这家主人不晒书籍、不晒绸缎,只晒自己许久未洗的衣物。门户主人名为阮咸,正是“竹林七贤”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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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疯癫的阮咸并不是游手好闲、爱出风头的人。《世说新语》记:阮咸其人极通音律。他调出来的音调和谐动听,世人闻之称奇。以精通音律之才、个性独特之风,若主动入世定能博取功名,走上音乐家的道路,可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早在壮年时,同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就曾向晋武帝司马炎举荐过他,奈何阮咸不恋官爵,不贪财,更看不起篡权夺位的司马一族。
晋武帝终以“酗酒成性,言行轻浮”回绝了山涛的举荐,一生狂放的阮咸也抱着对时代的厌恶,重归山林,终不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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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魏晋,阮咸并不是最为独特的那一个,论才华名气,叔叔阮籍则更胜一筹。《晋书》中曾形容阮籍:“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白眼对之”,除了与他志气相投的几位名士外,他不屑于与任何人交流。
曹魏末年,晋公司马昭篡权之野心早已暴露无遗,时人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阮籍本人对这种目无君父的行为厌恶至极。
司马昭曾派人向他提出联姻,阮籍大醉六十天以避晋公诏,每日连话都说不利索,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司马昭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司马昭居功封王时,阮籍以酒带水,酩酊大醉,却依旧拗不过司空郑冲的请求,不得已在醉酒之下写书札以记晋王之功,笔如惊涛,纸为骇浪,文章既出,时人为之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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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之哭,遮蔽了皓月,撼动了人心。他最爱的,是一个人手执长鞭驾着马车出城游玩,他喜欢一夜狂奔三十里的感觉,跑到没有路的地方,会掏出酒壶,痛饮一场、大醉一场、坐在路边嚎啕一场。
他哭儒家礼教的崩塌,“父子本意,实为情欲发耳”。身为孔子后人的孔融却有“人乃父之性欲产物,母乃孩童寄于瓶中,有何恩哉?”如此悖逆人伦的佞言,儒家的核心仁与孝,被孔子自己的后人踩在脚下,唾弃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