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一个盗墓高手的传奇人生 改邪归正, 发掘保护了两世界瞩目的国宝( 二 )
为了让硫磺味尽快消失,胡德兴用火点燃,火焰呼的一下,高达数丈,照亮了半个夜空。
当硫磺终于燃烧尽,几个人手脚麻利地从墓中扒拉出了许多物件,有常见的铜陶漆木器,还有一些绢质类纺织品,上面有些模糊的文字。
任全生虽然是盗墓高手,但对文物的价值却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在他的眼中,只有铜器、木器值点钱,他把这些物品一古脑卖给外号叫“唐裁缝”的古董商时,“价格便宜,那些烂丝织品没算钱,相当于送给他。”
任全生万万没想到,那幅被他称为“烂丝织品”的绢帛,就是楚国帛书,是至今我国最早的、唯一的完整帛书,其考古文化价值难以估量。
任全生所说的“唐裁缝”是东站路唐茂盛古玩店老板唐鉴泉,此人并非文物收藏者,而是一个文物炒作者。
两年之后,即1944年,唐鉴泉即将楚国帛书以三千元法币的价格转卖给了文物收藏家蔡季襄。
蔡季襄收藏文物,也致力于研究文物,帛书落到他手中,也算得上是物得其所,有了个好归属。
1944年冬,蔡季襄撰《晚周缯书考证》一书石印出版,首次公布了楚帛书资料。
也因为《晚周缯书考证》一书的面世,一个受耶鲁学会派遣长沙雅礼中学任教的美国人考克斯(John Hadley Cox中国名柯强)对宝物起了觊觎之心。
此人辗转找到蔡季襄,连蒙带骗,把帛书骗走,带到回美国,几度易手,后归亚瑟?M?萨克勒(Arenur M Sackler)所得,现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再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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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到人尽所用、物尽所用,国家对于一些土夫子采取了宽大和利用的政策,将之吸收到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做临时工。1953年省文物工作队成立后,部分人转为正式工人,成为负责发掘的考古工人。
这种背景下,盗墓高手任全生摇身蜕变成文物工作队里资历最老的“土专家”。
对于1942年盗墓导致楚国帛书流失,任全生一直心有愧疚、耿耿于怀。
1972年发掘马王堆1号墓(辛追墓),任全生参予其中,发挥了不可代替的作用。
当年主持发掘的熊传薪深情回忆:1号墓的女尸在棺内难以取出时,是任全生出的主意,用五夹板斜插进去,将内棺侧起,然后谨慎地将女尸移出,千年不腐女尸得以完整出土,成为考古奇迹。
为此,任全生、李光远等五六位土夫子得到了国家文物局和地方领导的表扬,他们还收到省军区负责人送来的奖励:每人一瓶好酒,一条好烟。
其实,在马王堆汉墓发掘过程中,任全生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考古学者吴铭生当时与任全生共事,任全生向他透露,解放前,他曾和一名姓谢的土夫子联手到1号墓盗掘,“我俩一直挖到天亮都没看到棺木,以为是古人设下的疑冢,就放弃了。”
任全生还和吴铭生提到:“民国三十一年(1942),我在子弹库挖那座战国木椁墓,得了一些漆木器和兵器,还有那件‘缯书’,便宜卖给蔡季襄。这座墓里面还有东西,要是再清理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些好文物。”
1973年,在任全生的建议下,省博物馆安排考古工作人员由任全生带领,在子弹库新建的高楼建筑边找到古墓,再次获得一件国宝——“人物御龙帛画”。
原来,子弹库古墓是一座战国楚墓,墓主为一四十岁左右的大夫级官员。
当年任全生等人打的盗洞,落在放置随葬物的“头箱”部位,他们凿开椁板从里面盗取了文物。此次再清理葬具,在盗洞附近的下方木椁盖下面的隔板(俗称内板)上,意外地发现一件丝织品,经过细致地整理,无价珍宝“人物御龙帛画”由此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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