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置绝佳而人流稀少的浦东美术馆 , 蔡国强可能遇见了真正的知音:一群专程来美术馆打卡的观众 。 她们身形挺拔 , 发型管理得当 , 成群结队地从一个展厅拥至另一个展厅 , 在蔡国强的巨幅作品前拍照留念 。 拍照的是两个个头不高、沉默寡言、穿着摄影师风格外套的男人 , 几乎淹没在层出不穷的纱巾和彩色火药爆炸后形成的痕迹里 。 这些观众生机勃勃 , 对一切充满信心 。 精力旺盛是不消说的 。 艳俗与华丽 , 在视觉风格上不过一线之隔 , 关键在于能否在展示与反馈之间建立一种压倒性的叙事 。 充沛的生命力、旺盛的精力和与生俱来的信心 , 正是建立这种叙事必不可少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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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从事的是一种解释性和过程性很强的艺术活动 。 因为媒材的特性 , 他的作品不得不分三个阶段进行 。 在公开场所进行爆炸 , 特别是为那些主题先行的大型室外项目设计的烟花表演 , 或在古老知名的美术馆或博物馆内进行现场创作 , 一定是极其繁琐和耗时费力的工作 , 其中一些设想至今——也可能永远——不会真正实施 。 提出或商定这些创作项目的艺术机构 , 以及它们作为主办方/承办方与市政机构所做的协商工作 , 爆炸方案为能够实施而做的妥协、修改和调整 , 消防、警务部门又如何以他们的方式参与其中 , 这一切理应包括在观众为理解烟花这种特殊媒介及其展示过程而必须具备的知识和观念框架中 。 但在蔡国强的展览中 , 这个“前爆炸阶段”的故事始终付之阙如 。
“爆炸阶段”转瞬即逝 , 如同技巧高超的飞行表演 , 只有极少观众有机会目睹 , 不将其转换成录像 , 就失去了二次传播的机会 。 火药画和与爆炸相关的雕塑/装置作品 , 都是为了将爆炸转化成可见、可保存和可传播的物质形态 。 为了控制爆炸时颜料被投掷到其他材料上形成痕迹的方向、力量和形状 , 也为了研究永久保存这些痕迹的可能性 , 蔡国强和艺术机构的确花费了许多心思 , 去寻找合适的火药、颜料和基材 。 这部分努力体现在浦东美术馆四楼一个与展览主体分离出来的单独展厅里 , 门前冷落 。 火药画和装置作品的长期价值是艺术市场和艺术史上可能会引起争议的话题 , 但从视觉艺术的物质性角度看 , 蔡国强和19世纪那些反复试验矿物颜料和青铜配方的艺术家没有什么两样 。 两者同样自觉 。 不同的是 , 19世纪艺术家实验材料 , 是为了是控制表现效果 , 而蔡国强有选择地接受了爆炸带来的随机性 。 对随机效果的探索和接受 , 正是当代艺术区别于19世纪艺术的主要特征 。
【观众|正在消失|蔡国强在浦东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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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材始终在视觉艺术的创作和估价中占据重要位置 , 但就作品和艺术家在大众媒介中的传播而言 , 这部分内容过于枯燥、专门(也的确十分乏味) , 因此被排除在媒体叙事之外 。 “前爆炸阶段”被有意识地排除在展览叙事之外 , 与媒体选择展示什么、不展示什么的逻辑类似 。 媒体和艺术家一样 , 都只对有利于自己的东西感兴趣 。 这使得展览叙事和媒体叙事过于相似 , 以至于可以统称为“后爆炸叙事” 。 这种叙事不可避免地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反复回放爆炸过程录像 , 以及请艺术家本人解释他的想法上 。 解释又势必在那些巨幅爆炸痕迹的簇拥中进行 , 就像那些组团来浦东美术馆打卡的观众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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