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文化的纯粹性被江湖习气逐渐侵蚀 , 借文化之名做利己之事成了普遍现象 。 美术走入市场 , 权和利就联姻 。 职位决定地位 , 地位决定价位 。 政治上的作为比专业上的作为更具有弯道超车的社会欺骗性 , 艺高不如位高成了一种常态现象 。
从江湖步入庙堂有道门槛 , 这门槛就是——入体制 。 入体制除了有年龄学历的刚性要求外 , 国展成绩是关键 。 国展中工笔画占绝对优势也是事实 。 因为参展作者大多数具备有学院学习的经历 。 学院强项就是重造型 , 重形式 , 重技巧最符合展示要求 。
石鲁先生像
【生肖|重拾画院的写意精神——周矩敏】能把工笔画推向历史又一高峰 , 学院教育不容置疑起了很大作用 。 像何家英、高云等都是学院培养的 , 但是他们师承的老师和相交的朋友 , 都是民国时期的老前辈 , 他们喝的第一口奶是纯真的 。 再加上自己的悟性和努力 , 因此能够把传统精神和当代意识完美融合 , 他们的作品承古开今 , 正统、干净、洋溢着正大气象 , 也成了当代工笔画坛的领军人物 。 但是随着他们退休 , 击鼓传花的效应也渐行渐远 。 作品的质和量之间 , 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空白区 。 有真情有温度的作品愈来愈少 。 当然 , 也有一些天资聪颖、观念超前、技术娴熟的年轻画家 , 他们的作品获得了很好的口碑 , 但是人数太少 , 还不足以引领风向 。 更多的人还是急功近利 , 希望走一条捷径 。
这些人的创作依靠奇思妙想加工匠精神 , 再加上用高科技手段日新月异 , 作画图式更为方便 。 为形式而形式 , 要知道任何有规律可循的形式都能在一目了然中被模仿 。 这种用非绘画手段的方法 , 被当作“秘诀” , 很快成为了一种风气 。 导致各种高研班、国展班像雨后春笋般地出现 。 作品似商品 , 可以量产 。 专业零基础照样可以入国展 。 我身边就有个例子 , 一位退休的老人想学画解闷 , 因为零基础 , 当地没有一位画家愿意收她 。 她一赌气 , 去了北京参加高研班 , 依靠照片和制作 , 两年中作品入国展九次 , 每次得一分 , 还加入了全国美协会员 。 但她如今 , 徒手仍然一笔不会画 。 制度设计如果有空子可钻 , 结果就很难堪 。 (但我至今没听说办国展班教写意画的 , 毕竟谁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 )
“工笔画靠苦练” , 在这种观念误导之下 , 很多人相信靠蛮力可以成功 。 然而 , “写意画靠修炼” , 则是画家群体的普遍共识 。 写意画讲究“以形写神” , 就像“文火煮药”需要耐心 , 急不来 。 它集文学、书法、笔墨、技巧、学养之大成 , 创作过程中充满着不确定性 。 生宣纸着墨后 , 水渍会随着笔墨走动而变幻莫测 。 好的用笔 , 线态和线质都是刚柔相济 , 充满韧性 , 寓“物趣”为“天趣” 。 没有长期修练而得的高深学养和随机应变的机敏 , 是难以出成绩的 。
黄宾虹先生像
如果我们从文化短视的功利角度来核算人力成本 , 苦练胜于修炼 。 投入相同的时间精力 , 工笔画肯定比写意画出成绩 。 因此工笔画盛 , 写意画衰 , 是一个追求效率时代的必然趋势 。
“当今画坛有高原无高峰” , 成了一句正确的空话 , 因为高峰是个慨念 , 没有具体标准 。 究竟达到什么高度才算高峰?中国有盖棺定论一说 。 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林风眠、潘天寿、李可染、傅抱石、黄胄等人 , 现在被公认是高峰 , 但是他们活着的时候自己也不敢这么想 。 黄宾虹的画当时送人也没人要 , 他临终留下最后一点自信:我的画五十年后会被人认可 。 林风眠更是躲在阁楼里 , 沉浸在自我丹青世界 , 哪有巨匠之奢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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