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确如命中注定 , 时任北京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这时给了王军一个机会 。 因为采访相识 , 王军与单霁翔多年来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 2012年 , 单霁翔就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后 , 便提出把王军调到故宫搞研究的想法 。 不过王军没有马上答应 , 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 “我那会儿最担心的事 , 就是大家都买商品房 , 房价一下高起来了 , 有两个多亿的人没有房子住 。 怎么给他们解决住房的问题 , 我希望能够为国家提供建议 。 ”
2015年 , 王军推出了《历史的峡口》 , 以宏观视角重新梳理自晚清到民国以至当代中国百余年的历史经验 , 提出了“重建地权 , 再造契约”的核心思考 , 希望借此可以推动更高层面对税制和土地制度的改革 。 而随着这本书的出版 , 王军三年前所说的心愿也终于了却 , 于是他回复单霁翔 , 自己可以去故宫报到了 。
此后经年 , 王军一头扎进了古代营造制度及文化谱系的研究里 。 他谨遵故宫老院长张忠培的嘱咐 , 通读先秦两汉文献和涉及宫廷制度的考古报告 , 还自己加码看完了二十四史中所有与天文律历相关的内容 。 这些下过的功夫最终都体现在了新书《尧风舜雨》中 , 他以经学的钥匙机巧地打开了蕴藏在元大都空间里的时间编码与道统追求 , 继而理解了陈寅恪在《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中作出的“胡汉之分 , 不在种族 , 而在文化”之论断 , 也理解了张忠培关于古代中国“从文化多元一体到国家一统多元”的观点 。
王军觉得 , 当年写《城记》 , 他的心灵得到复苏 , 如今写《尧风舜雨》 , 他则找到了文化上的根 。 “这本书对我太重要了 , 通过这本书的写作 , 我终于解决了与生俱来的困惑 , 终于觉得我真的是一个中国人 。 哪一天到天堂向陈寅恪先生报到 , 他说‘小家伙 , 你是一个中国人’ , 我就没有白活 , 就没有枉来这一世 。 ”
尊奉太史之道
如今在《城记》的豆瓣页面上 , 依然可以见到这样的读者评论:“《城记》是那种读一会儿就胸闷鼻塞、不可能一气读完、但又万万放不下的书 。 ”尽管王军一直称《尧风舜雨》也是用采访人员笔法写作的一本书 , 但就满篇的引文与注释来看 , 或许并不能算作适宜大众读者的选择 。 这有点像王军本人近些年给外界的感觉 , 因为《城记》而知道他的读者 , 已经很多年没怎么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 他似乎完全告别了面向公共秉义直言的曾经 , 安坐宫墙内 , 埋首故纸堆 。
不过 , 王军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我没有放弃任何东西 , 我在为我以前所有的东西加持 。 ”“中国古代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业祖 , 我的业祖是太史 。 太史就是新闻采访人员 , 君举必书 , (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事 , 知识体系是通的 。 所以我不认为我是转型 , 我干的都是一件事 , 尊奉太史之道 。 ”他说 。
历史上最有名的太史 , 自然是司马迁 。 在那篇传颂后世的《报任安书》中 , 他诉说过自己为践行太史之责而忍受的世间不公:“欲以究天人之际 , 通古今之变 , 成一家之言 。 ……则仆偿前辱之责 , 虽万被戮 , 岂有悔哉!”对此 , 王军心有戚戚焉 。 当年 , 他对北京房地产市场的调查以及对旧城拆迁的反对 , 因为触动太多方面的利益 , 惹来了不少麻烦 , 甚至还遇到过死亡威胁 。 “有人明摆着说杀人不过头点地 , 我说你最好别杀人 , 杀人挺不好的 。 ”面对《中国新闻周刊》讲起这些经历时 , 王军的语气平静而仍有一丝不屈 , “每年都打恶仗 , 和那些拆北京城的力量对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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