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在英国获得博士学位的马晓娅着手进行由英国一家基金会支持的博士后课题——“寻找寒武纪节肢动物当中的神经构造” 。由于生物死亡后软组织会迅速腐烂,所以化石记录中能够保存完整神经构造的情况非常稀少,几乎找不到标本 。
“要怎么才能在科学上有所突破?你必须去寻找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去探索前人没有探索过的领域,去把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像寻宝一样 。”2011年底,马晓娅着急起来 , 因为项目只有3年时间,一年时间快过去了,她还没有找到保存了远古生物神经构造的研究标本 。
不过,幸运的是 , 2012年,她发现了此前由侯先光与国外古生物科学家联合发表的一篇论文 , 是关于抚仙湖虫的 。作者在标本的未知构造上,标注了“brain(脑)?”
这个标注,给了她很重要的一个线索 。她想方设法找到这块标本,并邀请美国著名无脊椎神经动物学专家合作 , 很快联合在国际顶尖期刊《Nature》(自然)杂志上发表了文章 , 称发现了最古老的脑部化石 。但文章在网站上线半个小时后,马晓娅就收到了一封美国同行的邮件,质疑“你确定那是脑吗?”美国同行说,他们做过动物腐烂实验,认为神经构造会迅速腐烂消解,是绝不可能在化石中保存下来的 。
“化解质疑最好的方法,就是大量地提供更多、更新、更好的证据 。”后来,马晓娅陆续从实验室中找到10块保存有“脑”的抚仙湖虫标本,并通过研究充分证实了抚仙湖虫脑部构造的存在及其重要进化意义 。由此,马晓娅也开创了一个新的学术研究领域——“神经古生物学” 。
随着大量的文章发表,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 。甚至一部分质疑者转变为追随者、探寻者 。马晓娅认为,这就是古生物研究的影响力 。
古生物的魅力,更来源于未知的精彩 。2007年,刘煜研究澄江动物化石群中的节肢动物成虫 。2014年,研究同一个物种的8毫米幼虫 。2015年,又找到了这个物种的2毫米幼虫,并于今年5月通过研究证实,这是迄今为止全球最古老的幼虫化石 。这一切都超出了刘煜的预期,在2007年时,他从未想过可以对同一个物种进行如此深入的研究 。
刘煜和马晓娅,都是侯先光教授较早培养的一批学生 。“我们慢慢成长起来了,现在的任务是,下一批研究人员怎么培养 。”刘煜说,古生物研究是“大海捞针”式的研究,几十年可能才会遇到一块好标本 。需要一支阶梯式的研究队伍 , 才能保证研究深入下去 。
【剥开层层岩石探究远古生物的秘密】像寻找化石一样,研究者们也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未来的接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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