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合我刚才讲的两点 , 书也在变 , 每个人也在变 , 而过去的阅读方法只是站在书这一头 , 要求人毕恭毕敬 , 甚至是青灯黄卷 , 捧着它 , 把它给吃干挖尽 , 这种阅读的方法很可能需要重新思考 。
02
“我读书相当于‘知识的游牧民族’ , 哪里水草丰美我就向哪里迁徙”
我的体会是这样 , 因为我也不属于任何学术门派 , 也不是任何专业的学者 , 就是做知识服务的 , 我这行就要求我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杂一些 。 在杂的过程当中 , 我就变成了“读书的野兽派” , 横冲直撞 , 不守任何规矩 , 用我喜欢的一句话来说是“知识的游牧民族” , 因为我不是任何专业的学者 , 我没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 知识的游牧民族就是哪里水草丰美就向哪里迁徙 , 什么地方感兴趣 , 我的大军就能“杀”过去 , 用20%的精力获取80%的效率 , 我基本上相信这种读书方法 。
但这种读书方法真的适用于普通人吗?我也反复推敲 。 所以回到刚才那个问题 , 书在我们这一代人当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本书跟我以前写书过程不一样 , 从很宏观的策划逐步往细节上拉开它的分辨率 , 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 , 算心血之作 。
写完书之后 , 我原来的一个假设就出来了 , 今天的一本书和网上的文章 , 区别究竟在哪儿?我觉得书应该算是社会产品 , 什么是社会产品呢?它经历了太多角度的审视 , 太多刀锋的雕刻 , 才能戳在这个世上 , 成为这个社会结构当中的一个嵌入品 。
一本书来到这个世界上 , 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内容 , 它是一个产品 , 产品不能光靠是不是质量好 , 是不是功能强 , 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对它的制约 。
只要是一个产品 , 接受的社会方方面面的力量的雕琢非常多 , 我觉得这是书在今天最重要的价值 。 它要被印出来 , 要符合国家的法律 , 然后再嵌入到市场 。 虽然中国一年要出几十万种书 , 但这几十万种书几乎无一例外都要经过反复的多维度的审视 。
得到的图书为什么会有一个很奇怪的《讲义》系列 , 跟出版社的老师为书名辩到半夜 , 我们坚持叫《讲义》 , 但讲义这名字一听就卖得不好 , 但是我跟出版社老师撕得比较厉害的两本书 , 后来证明都卖好了 , 一本书薛兆丰的《经济学讲义》 , 一本是薄世宁的《医学通识》 , 按说应该起一个更好卖一点的名字 , 为什么我们坚持一定要叫讲义呢?
这就是我讲的初衷 , 它一定变成社会当中一个存在物 , 它能够嵌入到更多的社会结构 , 让更多人接受它 。 比如薄世宁的一本书 , 如果我们瞎写一个名字《好医生的锦囊》 , 它大概率不可能进入大学的课堂 , 但如果叫薄世宁的《医学通识讲义》 , 事实上我们这策划也是成功的 , 现在北大医学院的医学通识课用的教材就是这个 , 所以它能嵌入到更多的场景 。
包括这本书为什么叫《阅读的方法》 , 听起来也是毫不性感的名字 , 在起名字上过于朴素 , 目的也是这个 。 我永远在想一个场景 , 就是父母肯不肯把这本书推荐给孩子 , 朋友肯不肯把这本书当做一个小礼物买给朋友的孩子 。 在这样的场景里 , 我觉得《阅读的方法》就是一个好名字 , 而不是利用一个用户上网突然看到一本书 , 好帅的名字 , 好炫的封面设计 , 然后马上上头 , 各种激素刺激下马上下单 。 这个效益虽然我们损失了 , 但是长久的嵌入社会结构的效应就会发生 。
说这些我们的思考 , 反过来还是要回答那个问题 , 就是书在今天的世界上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它跟网上的那些爆款的内容相比 , 最大的优势就是经过审视 。 未经审视的内容我们这个世界上太多了 , 书不是 ,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 只不过相对来说它经过审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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