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中的客观性错误明朝的史料,可以分为三类:国史、野史、家史,即钱谦益所说的
史家之取征者有三:国史也 , 家史也,野史也 。于斯三者,考核真伪,凿凿如金石,然后可以据事迹、定褒贬 。国史,在明朝,陈于陛欲效宋朝修三朝国史例,撰修明朝国史未成,因此无国史,只能以《明实录》作为国史,后面史学家所说的明朝国史即指《明实录》;野史,如《双槐岁钞》、《玉堂漫笔》、《酌中志》、《万历野获编》等,由于“本朝史氏失职,以故野史甚多”(沈德符语)、“国史未立,而野史盛”(钱谦益语),明朝无国史,充当国史的《明实录》又是不传之秘 , 因此民间野史昌盛,野史数量十分惊人,“明野史凡千余家”(全祖望语),野史虽然记录了某些时代的侧影,但是很多也是充满道听途说的街谈巷议、捕风捉影之事,鱼龙混杂,难以辨别,因此梁启超有“治明史者,常厌野史之多;治清史者,常厌野史之少”的感叹;家史,墓志铭、神道碑等,我个人倾向于把个人回忆录式文集也纳入家史的范围之内,例如高拱的《病榻遗言》 。明朝时,上至高官下至普通秀才,给人写墓志铭、神道碑作为润笔费的行为十分流行,因此产生了数量很大的家史记载,但是由于收了人的钱为人作史,所以必然会出现谄谀之词过多的问题 。
对于国史、野史、家史三者所存在的问题,张岱在《石匮藏书》总结为“第见有明一代,国史失诬,家史失谀,野史失臆” , 也就是说国史之中污蔑之词太多,家史之中谄媚之词太多,野史之中臆断之词太多,因此 , 《明史》在编纂之初就面临着很多困难 。第一次《明史》编纂工作是在顺治朝,由于资料不全,《明实录》缺天启四年、七年实录 , 且无崇祯实录,并且由于战乱,收集天下先朝记载的工作也无法展开,因此此次编纂工作只是收集了一小部分资料 , 并没有实际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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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朝开博学鸿词科重修《明史》 , 当时参与编修的人员可谓明代史学的黄金一代,黄宗羲得意弟子万斯同及其侄万言,顾炎武外甥徐乾学、徐元文,江南三布衣中的朱彝尊、严绳孙等 。《明史》的主要参考资料为国史《明实录》,以布衣之身担任《明史》总审稿人的万斯同对于《明实录》十分认同,在描述自己修《明史》的原则时 , 他表示:以国史为主,辅以诸家之书,删其叶而正其谬,补其略而缺其疑 。
也就是以《明实录》为基础,参照野史和家史正缪补缺 。但是,就像张岱所说,“第见有明一代,国史失诬”,实录的编纂过程之中 , 总裁官和编修人员的个人情感会对其记载产生一定影响 , 例如朱棣生母的问题,《明史》就是直接采用的《明实录》中的说法,所以虽然记载有问题 , 《明史》的说法也是有依据的;再例如《明实录》中又记载方孝孺向永乐叩头求生之事,也是杨士奇为了迎合上意的信口捏造;
更为典型的应该是《明宪宗实录》和《明孝宗实录》中关于刘诩的记载 , 《明孝宗实录》的总裁刘吉与刘诩不睦,在《宪宗实录》中肆意抹黑,力陈其短;而《孝宗实录》总裁焦芳又曾受刘诩之恩,故在《孝宗实录》又力赞其美,定国本、睦乡里 。同样一人,在两朝实录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又例如副总裁官邱濬与白沙先生陈献章有隙 , 而纂修官张元祯又与其有门户之见 , 因此在《宪宗实录》中极力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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