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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出访谈集了 , 书名叫《我只要写作 , 就是回家》 。 这个家 , 是浙江省海盐县 。 他在书中坦言“决定我今后生活道路和写作方向的主要因素 , 在海盐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不管我写什么故事 , 里面所有的人物和所有的场景都不由自主地属于故乡” 。 这篇访谈发生于1998年 。 而这句话也在余华的后续创作中得到验证 , 比如《文城》 。 《文城》是2021年3月出版的 , 一年多来销量已破一百万册 , 这么短的时间内 , 这么巨大的销量 , 对纯文学作品来讲是不可想象的 , 但是余华做到了 。
【余华|《文城》之前】我想说的是关于《文城》之前的故事 。
《三联生活周刊》前主编朱伟曾在《重读八十年代》一书中回望了余华的写作 , 题为《余华: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 , 结尾处 , 他提及余华一部写了近二十年的小说 , 是一个清末民初的故事 。 2020年10月11日晚 , 余华在回海盐探亲期间又谈起这个“清末民初的故事” , 他说:“10月初写完了 , 已交给出版社 , 预计明年(注:2021年)春天出版 。 ”
得知是一部长篇小说 , 我便将其前五部长篇的名字回想了一遍 , 《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第七天》 , 小说名字简洁有力 , 几乎每部都很经典 。 想到这 ,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余老师 , 新长篇名字定了吗?”余华毫不掩饰地说:“现在的名字叫《南方往事》 , 但不是最满意 , 还没最终确定 。 ”
“南方往事” , 这四个字凑在一起 , 背后会有一个怎样的故事?我能联想到的是两部作品 , 一部是小说《南方高速公路》 , 一部是电影《美国往事》 。 因为余华在访谈和写作中谈到过 , 科塔萨尔的《南方高速公路》是他认为必读的十部中篇小说之一 , 而拍《美国往事》的意大利导演赛尔乔·莱翁 , 每一部片子也都是经典 。
总之 , 落脚点不管是在“南方” , 还是“往事” , 大概率与余华的故乡海盐脱不开关系 。 余华的写作场景常常出现在我的想象之中——他在北京的书房中 , 坐定 , 打开电脑 , 进入虚构之境 , 但必然要设定场域 , 或说找到一把切入叙述的钥匙 , 这个场域或钥匙往往就是海盐 。 他自己也不止一次地说道:“我只要写作 , 就是回家 。 当我不写作的时候 , 我才想到自己是在北京生活 。 ”
那天晚上在海盐 , 我们聊到了千亩荡 , 那是海盐西北片的宽广水域 , 也是五十万海盐百姓的饮用水源地 。 当我们聊到“千亩荡”这几个字眼时 , 余华自然吐露道:“我最新的这部小说 , 开篇就是万亩荡 , 我把它写得比千亩荡更大一些 。 ”说到这句时 , 我就知道 , 余华不单单是那晚回到了海盐 , 他在海盐之外的任何地方写作时 , 往事与记忆早已带他回过海盐千百次了 。 小说最终出版的名字叫《文城》 , 源自小说中的一个地名 , 是余华夫人陈虹女士的建议 , 一如余华此前的五部长篇小说名字 , 依然简洁、有力 , 这次更多了一份想象的空间 。
2021年4月25日 , 我由海盐赴上海听讲 , 长乐路上的朵云书店·戏剧店 , 余华与《收获》杂志主编程永新、评论家潘凯雄、医生张文宏围绕“江南的文学、阅读与日常”展开一场对谈 , 已问世的《文城》固然成了热聊话题 。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 , 读者们戴着口罩 , 排队 , 购书 , 听讲 , 大笑 。 当晚 , 我返回海盐 。 三天后 , 我又从海盐出发 , 赴上海将余华接回海盐 。 在回乡的高速上 , 我问余华:“现在睡觉做梦 , 还会不会梦到海盐?”他答道:“会有 。 有时候是梦到熟悉的过去、熟悉的人 , 有时候是梦到熟悉的景物 。 有一次一个梦特别奇怪 , 是我跟我老婆、儿子三个人 。 你看 , 我儿子现在都有二十多岁了 。 我们三个人居然一起在我小时候的海盐 。 那时候我醒来以后还很奇怪 , 我还跟我老婆说了 , 那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你们两个呢 , 你看 , 完全是 , 梦跟时空是没有关系的 。 ”(周伟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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