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府养了十数年的假千金却在路边捡了个真太子( 四 )


等所有侍卫都将目光放到地上时,我悄声挪动了脚步 。
一离开他们的视线,我就立刻将身上的首饰通通摘下,打扮成朴素妇人的模样,待将首饰一一典当完,我便出了京城 。
夜色落下,凉风渐起 , 我却不敢停下脚步 。
树叶被风吹响,簌簌风声里隐隐能听见几声狼嚎 。
树林深处是一片漆黑,眼看着手上的火把快要燃尽 。我不得不放弃赶路的想法,暂宿一夜 。
耳后忽地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其间还夹杂了几声马的嘶鸣 。
声音越来越近,马蹄似踏在胸口,压得我透不过气 。
回过头,只见红衣白马冲破黑暗,奔我而来 , 那是——萧旸!
脚像被灌了铅一般,马被强制停住脚步,上扬的马蹄带着风沙,贴面而过 。
长臂揽上后腰,轻轻一带 , 回过神时,我已落到萧旸怀中 。
他竟是连婚服都没换下就来了 。
「萧寻从西城门离京,往东,是回镇江的路 。」指尖拂过我手腕上那抹红,是扯断佛珠是留下的 。
我自嘲地笑笑 , 「殿下与我皆知,回不去了 。」
阳凌死在了镇江,曾经双双依偎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
婚袍上的大红色映入他眸底 , 手腕被他捏?。?「孤记得,你最怕疼 。」
我身子一僵 , 再抬眼时,萧旸已移开眼调转马头 。
随着马开始加快脚步 , 我迫不得已地环上了萧旸的腰,他身上的酒气扑面涌来,掀起阵阵恶心 。
我受不住颠簸 , 开口求他:「殿下,能否......慢一些......」
风从两旁呼啸而过 , 将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侧妃忘了,孤今夜还要洞房,吉时,误不得 。」
心猛地一抽 , 胃中的酸水反上来,灼得喉咙生疼,我终是没能忍?。?吐了他一身 。
萧旸瞥了眼婚袍上了脏污,情绪不明 。
马渐渐慢了,但胃里仍旧翻涌不止 。
马停在东宫门前,夜已深,宾客散?。缑涣税兹盏男饶?。
「侧妃这是怎么了?脸这样白?」夏夕疾步上前扶住我,目光看到婚袍上的痕迹,顿时明白了一切 。
「殿下先去更衣 , 侧妃由奴婢照看便好 。」
萧旸眉心微锁,「传太医来为侧妃诊治 。」
「不过是颠簸所致,不必劳师动众 。」话音未落我便开口拒绝 , 今夜误了高姮洞房,若再请太医诊治,定被她以为我有意出尽风头 。
「半个时辰后,孤要看到太医 。」萧旸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 去向……不明 。
身后的侍从看看我,又看看萧旸,最后还是去请了太医 。
「侧妃即便再伤心 , 也不该忽然消失,可让奴婢们好找 。」夏夕很铁不成钢地叹气道,「侧妃可不知,奴婢将消息告诉殿下时,他可是撇下了满堂宾客去找您,惹怒了高大人不说 , 这一回来就给您请太医诊治,可见是对您一片真心……」
「真心?」我冷笑着,不过是怕我跑了落人话柄罢了 。
夏夕扶着我一路絮絮叨叨地念着,我只当是在说戏 。
眼前忽地多了个红影 , 将路拦住 。
定睛一看,是高姮与她的婢女 。
凤冠还戴在头上,晃得人眼花,脸上浓妆厚彩,让本就秾丽的五官愈加明艳动人 。
方才萧旸行色匆匆 , 不是为了赴春宵?为何高姮却竟打扮完好地站在眼前?
高姮脸上写满了怒意,我来不及多想,忍下翻涌上来的酸水福身行礼:
「妾身见过太子妃 。」
「哼,」高姮朝我逼近 , 「你还记得我是太子妃?」
心头被猛地撞了两下,「太子妃乃皇上亲封,妾身怎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