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上游?读书丨陈显明：儿童情感世界的真实生动反映

文章插图

儿童情感世界的真实生动反映
陈显明
祝绘涛的儿童小说集《那一场槐花雪》,拓展了儿童小说的题材，真实生动地反映儿童的情感世界。
儿童纯真情感题材曾被视为不可涉足的禁地。实际上，类似“早恋”的情感，是青少年儿童成长过程中正常的经历。祝绘涛对这一现象没有回避，她做了大胆的尝试和探索。
【玉珍|上游?读书丨陈显明：儿童情感世界的真实生动反映】首先是纯真无邪的情感陈述。《那一场槐花雪》，写了少女白小荷朦朦胧胧地对异性同学叶可的爱慕，小说中，祝绘涛反复描写了槐花雪，以此寓意少女小荷纯洁心灵。那一场槐花雪就是她美好追求、美好愿望在湛蓝天空里的绽放，在美丽校园里的氲氤，那样轻盈，那样纯正，那样美好！在《暗河》中，写了杜小灵对贺子文的暗恋：“杜小灵突然觉得不能控制自己了，她像着了魔一样，眼光时时落在贺子文的身上。她喜欢偷偷看他，看他上体育课时，一颗汗珠流到鼻尖；看他下课时，和一群男生围在一起聊天······”最后，小灵偷偷剪下了最漂亮的一枝玫瑰，想送给贺子文，“但就在装信封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玫瑰花瓣有点破损了，不够完美，于是才放弃了那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我们仔细分析、揣度，祝绘涛写白小荷与叶可的爱慕也好，杜小灵与贺子文的思念也罢，那只是少男少女之追求纯真的友谊。在书中，祝绘涛多次写到少男少女间的感情流露。但她都处理得简略，分寸感很好，真实又感人。

文章插图

《那一场槐花雪》祝绘涛/著中国书籍出版社
其次是对少年丰富情感的倾诉。青少年儿童的感情，与成年人相较，它比较单一，多成直线方向散发，他们敢爱敢恨，直抒胸臆，很少曲里拐弯，很少藏藏捏捏。但它们也是丰富的，有时甚至是强烈的。比如维护正义时勇往直前，比如受到伤害时的反击斗殴，比如受到委屈时的嚎啕大哭。但它又是短暂的，时而如暴风骤雨，时而又丽日蓝天。在祝绘涛的儿童小说陈述的感情，是多方面的，既有对父母的依恋、感恩，也有对老师的敬重与期盼，既有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也有对生活艰辛的流露与无奈，更多的是同学之间的友情。这些感情，构成了人物形象充沛的感情世界。《土豆妈妈》中，女儿玉珍对妈妈在校门外卖土豆产生埋怨感情。玉珍为了一点点虚荣，为了不让同学知道她有个卖土豆的妈妈，看到妈妈受苦受累时，无动于衷！后来，不让妈妈给她丢人，她竟要求妈妈不要在校门口卖土豆······玉珍这种痛苦的感情，可以说是正常人与生俱来的。它是真诚的。《芳姨》中的少女小娥，认为芳姨应当获得真正的爱情，应当有一个温馨的家。然而，现实却将小娥的美好愿望击得粉碎！她原本认为“那个俊秀少年就是公社的陈大可”，“眉目清秀、神采飞扬”，最终不仅抛弃了芳姨，还批斗芳姨。小娥了解真相后，“从噩梦中惊醒，大喊一声，‘陈大可，你这个混蛋’——”小娥对芳姨的同情，对陈大可的咒骂，感情的转变，正是一个有正义感，有同情心的少女纯真无邪的真实写照。
再次，节制蕴籍的儿童情感的表达。祝绘涛在表达儿童情感时，是节制的，她通过平实的记叙、白描式的摹写，蕴籍地表达出来。《夏风轻轻吹》是一部故事性强、结构精巧、充满爱意的写儿童健康成长的小说。《夏风轻轻吹》写小男孩强子为了与伙伴们“争夺”与雪莲的友谊，为了有机会与他崇拜的“偶像”雪莲更多交往的机会，不惜用“栽赃”的办法，以此来“间离”雪莲与小华的关系，让雪莲回到自己身边······这篇小说，写了强子的不诚实，但这种不诚实，来源于农村孩子与城市孩子的文化差异，来源于农村孩子应当得到更多的关爱，来源于希望获得更多的友谊、知识，因此，我们是可以宽囿的，是可以理解的。更可贵的是，雪莲、小华，以及生活在他们身边的家长们，都没有苛刻地责备强子，祝绘涛表达出的对青少年成长中的“问题”情感的表达是节制的，是蕴籍的，是善意的。祝绘涛行文叙事中，没有居高临下的指责，没有假大空的说教，没有刻意嘲讽，总是从善意的角度，给予劝导，让他们不断修正错误，扬弃缺点，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