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几乎比肩周公的春秋第一位国君:称君非我所愿,争雄力有不逮( 三 )

比肩|几乎比肩周公的春秋第一位国君:称君非我所愿,争雄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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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翚向桓公告密挥惧子允闻而反诛之,乃反谮隐公于子允曰:“隐公欲遂立,去子,子其图之。请为子杀隐公。”子允许诺。--《史记.鲁世家》两个小人一个从求贵变成自保和邀功,一个从小缺乏安全感且心胸狭隘,他们一拍即合,很快定下了谋杀哥哥的阴谋。十一月,公祭钟巫,齐于社圃,馆于寪氏。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不书葬,不成丧也。--《左传.隐公元年》羽父预先得知隐公将要祭祀钟巫并住在大夫寪氏家里,就派人在寪氏家里刺杀了隐公,同时匆匆里桓公上位,将寪氏当做替罪羔羊而族灭之,用以掩人耳目。比肩|几乎比肩周公的春秋第一位国君:称君非我所愿,争雄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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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不书葬,不成丧也”说的是《春秋》上没有记载葬礼,这有两个原因。首先在于隐公毕竟不是正式国君,鲁国也没有按国君的规格正式为隐公举行丧礼。另外按照《春秋》的惯例,国君被弑,而弑君的坏人不被讨伐,就不记载葬礼,认为就像没有臣子一样。隐公之死的确很凉,如果没有谥号也就罢了,周公当年也没有来自王室的谥号,却被弟弟不依不饶地追赠了一个“隐”字。继任者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体醒鲁国臣民:哪怕你们都喜欢他,那也只是一个山寨货而已。隐公死后,狼狈为奸的公子翚和鲁桓公很快败坏了鲁国的未来,种种违背世道人心的举动让堂堂的礼仪之邦成为斯文扫地的笑话。“元年春,王正月。”这是《春秋》的第一句话,这是隐公摄政之日,却没有“公即位”三字。孔子的目的一是痛惜隐公不智的宽仁,二是以此垂教于万世,以便后世了解隐公“好行小惠而失大体”的过错。要比肩周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本人也从没敢想过。论时代,一个新朝初定,百废待兴,一个天下初乱,积重难返;论地位,一个身兼三公和国君,一个不过是个代理国君;论身份,一个是周天子的嫡亲王叔,一个是鲁国幼主的弟弟;最要命的是性格,一个果敢刚毅、杀伐果断;一个宅心仁厚,谦恭守礼。比肩|几乎比肩周公的春秋第一位国君:称君非我所愿,争雄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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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前者助兄翦商、平定三监和制定《周礼》的伟业,是姬息姑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他能当的也就是鲁国的周公而已。同样是主少国疑,代为摄政,一个功成身退,流芳千古,一个却被弑身亡,空留遗憾。因为未能坚持到最后,所以后世的盖棺定论也就有了不同音:有人说他栈恋权位,有王莽之心,更多则是同情,清者自清,何须自证?笔者则认为:他只是个误入风谲云诡的老实人罢了。笔者不想用“礼崩乐坏”来形容鲁隐公的逝去,《周礼》只是道德的繁文缛节化,优秀的品质不会因为时光的推移被抹去,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更是卑鄙对美德的胜利。“隐闻晕之言,不能诛晕而让桓,是隐之过也。东坡尝惜其不敏于智矣,然犹失之仁柔。”--《左传分国集注》卷一《隐公居摄》因为隐公宅心仁厚、谦恭隐忍,他拒绝了公子翚“合理”的建议,也因为此他以己度人,未能及时察觉到危机。比肩|几乎比肩周公的春秋第一位国君:称君非我所愿,争雄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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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边的字,到底是福还是祸?然而鲁隐公之死,并不仅仅在于未能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政治能力本身就不足,不但不知如何约束下属,更不知如何保护自己,这些都是悲剧的根源。换而言之,在春秋这样的大争之世,品德高尚的君子显然不适合这个时代。唯有杀伐果断、恩威并施,方能驾驭臣下;唯有长袖善舞、两面三刀,方能纵横捭阖;唯有见风使舵、暗藏城府,方能保全自我。笔者读《春秋》的困惑并不在于孔子的微言大义和现实黑暗,而是看多了假仁假义和口是心非,对于真正的正人君子反而不习惯了。在史册上,一心想着壮大鲁国和归政隐退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墓志铭,先秦的史官将他的事迹秉笔直书,也承认了他鲁国国君的地位。虽然道德以外的东西都比不了周公,但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