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选民|干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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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亲
张选民
|张选民|干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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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亲 , 是我们蓝田哪里人的叫法 , 就是这家孩子“贵重”了 , 怕养活中“失误” , 就给孩子认一个干亲 , 就是干爸、干妈 , “系”住了他(她) , 这和渭南一带的讲究 , 还就有所不同了 , 渭南当地的讲究是 , 所谓的干亲 , 不但是指给孩子认下的干爸、干妈 , 而且还包括儿女早早定下的亲家的父母 , 也叫干爸、干妈 , 就是干亲的指带范围更广了 , 就这 , 也弄混了我很多年!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 我们蓝田县和全国一样 , 生活比较艰苦 , 都是靠着集体(生产队)在生活 , 家家户户的日子 , 都过得是紧巴巴的 。 那个时候 , 还没有搞计划生育 , 各家各户的娃都很多 , 五、六个是常态 , 甚至会更多 , 人们对于娃 , 还依然是比较重视 , 但对一些“娃” , 父母尤其的重视 , 要么是很多女子后的第一个男娃 , 要么是很多男娃之后的第一个女娃 , 为了好养活 , 就会给娃早早认个“干”亲 , 讲究就是把娃给“栓”住了一样 , 这样不但疼爱娃的人多了 , 而且娃成长的环境也更大了 , 娃自然也就度过了这个“多灾多难 危机四伏”的年纪 , 因为那时的医疗条件的确不是很好 , 经常都会有娃不了这个关口 。
那时的我们家 , 我姐是有个“干”妈的 。 我知道 , 是在我们大队的郑家疙瘩村 , 那家人勤劳能干 , 但就是没有娃 , 就想有个娃 , 就把我姐给要去了 , 后来 , 我听我姐说“当时咱家养不过了 , 就把我送给疙瘩子那家当娃了 , 但丈沟(郑家沟)咱爷(外爷)舍不得 , 就在我被送去几天之后 , 又把我给要了回来!后来 , 我就把这家人认成了‘干’妈!” , 我还记得 , 我们也去过她干妈家几次 , 这户人家 , 就是个好人家 , 干爸是在西安工作的 , 后来听说是在“西安大厦”做厨师呢 , 干妈就是个能干的农村妇女 。 最后 , 他们家也有了和我一样大的一个女娃 , 她叫郑经过 , 不但小学、初中和我是同学 , 而且高中也同学 , 但就是不在一个班而已 , 后来 , 我们还联系过很多次!
我那时也是有“干”妈、“干”爸的 , 但有没有认亲的仪式 , 我就不记得了 。 我就记得我的干妈叫“缠过” , 好像是姓“郑” , 因为她和我舅爷家是一个村子的人 , 也就是郑家沟村人 , 这个郑家沟村 , 全村的人都住在一个南北走向的旱沟里 , 对相住着两排子人 , 中间隔着条路 , 也是下水的渠 , 但我就没见有过水 。 她家住在我舅爷家斜了很多的对门 , 但还是一个生产队 , 都是柴寨子大队第六生产队 , 其实 , 我每次去我舅爷家的时候 , 都要从她家门口经过 , 因为要去我舅爷家 , 都要先下很陡的土坡路 , 她家就在这条路的右手边第四家 , 门口有个还算气派的门楼 , 是朝着东开着的 , 前后院子很深 , 前院的南边 , 盖着几间撒房 , 门朝着北 , 后边才是两进正房 。 我干妈是个棱争的人 , 中等个 , 人精瘦 , 做事干脆利气 , 走路风风火火 , 日子过得还行 , 见了我很是稀罕 , 我看见她也就不由得想亲近 , 我的“干”爸 , 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 我都不记得他长啥样了 。 那时的干亲 , 是要经常走动的 , 也就是要“出门” ,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 , 还要给认下的娃送灯笼 , 因为我舅家早就没了人 , 也就是我没有舅 , 所以这每年的送灯笼 , 还就只有我这个干妈了 , 我就很是稀罕 , 就常常挑着她送的灯笼 , 在漆黑的村子里 , 借着灯笼的光亮疯跑 , 正月十五的时候 , 还要把灯笼和其他小朋友的灯笼“碰撞”着了之后 , 才能回去睡觉 , 也就是正月十五之后 , 就不需要再打灯笼了 。 我记得 , 她家我最起码是有一个“干哥” , 应该大我哥的年纪不多 , 我只记得有次 , 我过年去她家出门 , 我的这个哥 , 应该是刚结婚不久 , 取的新媳妇是他们柴寨子小学的老师 , 好像的哥、嫂在闹着“矛盾” , 还是在开着玩笑 , 嫂嫂就把我哥堵在撒房门的门外了 , 无论我哥咋叫 , 就是不给他开门 , 我看见了 , 就捂嘴笑着跑开了 , 我哥哥也尴尬的挠挠头 , 笑了 , 但从此之后 , 我还就留下了“后遗症” , 就是看见了老师 , 还就多多少少的有些子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