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担头看花|安迪:俞平伯读侦探小说( 二 )


侦探|担头看花|安迪:俞平伯读侦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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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的证词》 ,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7月第一版
由此可知俞平伯信中说的“比国侦探” , 就是指克里斯蒂笔下的比利时侦探赫尔克里·波洛 。 波洛探案中 , 写女校案件的可能就是《鸽群中的猫》 (Cat Among The Pigeons , 1959;中译本史晓洁、陆乃圣译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2006年11月第一版) , 一所叫芳草地中学的女校 , 发生了三起谋杀案和一起绑架案 , 并涉及国际事端——小说开始讲述了发生在中东小国拉马特的一场革命 , 也就是俞平伯信中说的“首段于案情亦非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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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群中的猫》 。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11月第一版
从这封信看 , 俞平伯读阿加莎·克里斯蒂 , 还是读得蛮有乐趣的 。 韦柰说的“不太喜欢” , 可能只是相比于福尔摩斯、亚森罗苹和布朗神父而言 。
两个月后 , 俞平伯给俞润民的信中又提到一笔:“《Last Case》小说 , 侦探失败 。 ” (75页)多半指的是英国作家E. C. 本特利(E. C. Bentley , 1975-1956)的第一本侦探小说 Trent’s Last Case , 中译本有译作《特伦特最后一案》 (吴幸芬译 , 译林出版社 , 2006年2月第一版) , 也有径译作《最后一案》 (王美容译 , 群众出版社2014年4月第一版) 。 原作出版于1913年 , 是一本别开生面的侦探小说 , 作者“要探究是否有‘逻辑上合理却不是真相’的可能” (《詹宏志私房谋杀》 , 台湾源流出版公司 , 2001年版 , 22页) , 也就是说 , 侦探的推理完全符合逻辑 , 但找到的并不是真凶 。 书中 , 凶案被破了三次 , 每一次都有新的证据出来推翻前一次的结论 。 俞平伯的评价就是:“侦探失败 。 ”
到1983年6月24日 , 俞平伯给俞润民的信里还说:“仍无兴动笔 , 看英文侦探小说消遣 , 书佳 。 ” (86页)其实一个多月前 , 他刚写了“《牡丹亭》‘丹’字的用法” , 估计也是读奥希兹女男爵的侦探小说 , 看到了英文中“狗”的用法 , 因此想到《牡丹亭》中“丹”的类似用法 , 才兴起动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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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案》 , 群众出版社2014年4月第一版

俞平伯读福尔摩斯 , 最早读的可能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华生包探案》 , 俞平伯藏有此书 , 1986年1月13日给俞润民的信里说:“拟将一九〇三的《华生包探案》给他(孙儿俞昌实) , 浅近的文言 , 看小说亦颇有用 , 不易解的可问我 。 ” (128页)据张治先生提供的资料 , 这本《华生包探案》未署译者名字 , 系商务印书馆从《歇洛克·福尔摩斯回忆录》中选译六篇 , 于光绪二十九年癸卯 , 也即1903年作为“说部丛书”一种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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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包探案》 , 商务印书馆1903年版
1922年 , 俞平伯赴美考察 , 回国时带了不少书 , “有莎翁戏剧故事及福尔摩斯探案集等” , 分赠许宝骙、许宝騄两位内弟 (许宝骙《〈重圆花烛歌〉跋》 , 转引自《旧时月色:俞平伯身边的人和事》 , 221页) 。
日记残篇《秋荔亭日记》1938年2月24日有“至宣南购福尔摩斯小说”的记载 (《全集》第拾卷 , 305页) , 不知买的是英文本还是中译本 , 抑或就是上述那本《华生包探案》 。
1985年电视里播放《福尔摩斯》连续剧 , 据韦柰在《我的外祖父俞平伯》里说 , 俞平伯平时很少看电视 , 但这个连续剧每集都不肯放过 。 “有时因播放时间太晚 , 他便索性先睡一觉 , 再起来看 。 为能听清对白 , 我为他插上一副耳机 , 因能听清楚 , 更看得津津有味 。 由于他对福尔摩斯的故事非常熟悉 , 所以每看完一集 , 都要发些议论 , 评论电视剧脚本改编的优劣 。 ” (团结版 , 111-112页)韦柰没有记下俞平伯评论的话 , 但在1985年3月31日给俞润民的信中 , 俞平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