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魏晋时期谢庄文学的创作环境( 二 )
谢衡是谢氏家族在晋代的始祖,靠儒学起家,时任国子祭酒,通晓礼制,深谙朝章国典,这正是儒者的本职工作。八王之乱,士人延续了正始以后的风气,弃儒从玄,任诞放达,谢鲲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与时人一起谈玄论道、放纵恣肆,为“四友”、“八达”之一,延续了“元康之放”的社会之风,是谢氏家风的开启者。在这样的精神氛围中,谢鲲的门风由谢尚、谢万和谢奕传承下来。谢尚年少之时就拜访名士,清谈玄言,在“情”与“理”的冲突中选择任情悖理,承其父谢鲲衣钵。
谢万最大的特点是疏狂,喜放达;谢奕狂放不羁,《晋书》上说他好饮酒使性而不任事,曾为桓温西司马,而人称“方外司马”,“无复朝廷礼”。谢安,在淝水之战后,将谢氏家族的社会影响力推向极致,他虽不是谢氏家风的开创者,但却是谢氏家族的传统中影响力巨大的人物。他前半生隐居,后半生出仕,归隐时不忘心忧天下,为官时亦可纵情山水。
一生亦隐亦仕,时为风流宰相,他找到了“出”和“入”的最佳平衡点,将谢氏家风推向极致,从而成为时代风貌的象征。东晋末年,政局动荡,无论从辈份、官职还是名声上看,谢混都是谢氏家族的领军人物,他的矛盾心态和思想特点很能体现刘宋之后家族的境况。孙恩之乱,不到两年就有六位家族成员被杀,使得这些整日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第一次感受到乱世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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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多事之秋的背景下,谢混与世隔绝,整日躲在乌衣巷里与子侄们饮酒清谈。桓玄之乱后,刘裕崛起,他大肆打击世族,排除异己,谢混不免被杀,谢氏家族面临空前浩劫。但,谢氏子弟始终没有停止重振家族的脚步,他们经历了各种尝试和探索,或精进,或疏狂,但最终在时代的浪潮中站稳脚跟的是崇尚老庄之学的谢弘微。进入刘宋新朝,谢氏子弟竭力对自己的家族传统进行改良,以顺应新的政局形式。
此时魏晋以来的玄学清谈、放达任诞之风式微,而礼法观念逐渐抬头。早在晋末,谢晦就甘冒矢石,辅佐刘裕成就不世之功。然而他过于精进,参与帝室废立之事,为宋文帝所忌,最终不免被诛杀的命运。谢灵运与谢晦不同,他有为文赋诗之才,被誉为“元嘉之雄”,但他自恃其才,恃才傲物,怀才不遇,屡屡与统治阶层相抗,最终不免因“谋逆”而死。在谢混寄予厚望的族侄中,论事功当属谢晦,论文学当属谢灵运,论处世谢弘微为首。
处贵而遗权”,“明哲保身”是谢弘微一生的处世准则。谢氏家族,弘微最得“素退”真谛,谢弘微是刘宋谢氏家族的重要人物,他的处世之风和行为模式对此后谢家子弟影响深远。
谢庄最得其父谢弘微真传,进退有度,才貌双全,多才多艺,时为“风流领袖”。他位高而“忌权”,用礼法应世,用庄老约己,顺应了变化的社会环境。谢跳出现之前,谢庄在文学领域和社会地位独撑谢氏家族,为家族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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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谢氏先祖的仕宦经历和不同结局,谢庄总结了一条“外儒内道”的仕宦规律和价值判断,以此进行文章创作。谢庄现传世的赋文有三十三篇,四篇赋作,二十九篇文章,其中包括残篇。从内容上看,这些作品绝大多数都是应制而作,这是谢庄及其父谢弘微对外“守礼法”的重要体现。谢庄的政论文具有儒法并济的思想,表现出谢庄卓越的政治才能。
抒情咏物类的文章反映了谢氏家族流连山水、纵情任性的家风和作者敏捷的情思,是谢庄庄老人格的外化。从文采特点来看,这些文章大都属于骈文,文中词语藻饰,大量用典,句式骈偶,声律特征明显,这是当时追求“美文”的时代风貌,是谢庄艺术才情的重要体现。综上所述,谢氏家族的文化传承对谢庄作品的内容特点和行文风格影响巨大,所以谢氏家风的研究对谢庄作品的把握具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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