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现场|梁绍基:三十年“蚕我我蚕”,寻找蜕变( 三 )


历史|现场|梁绍基:三十年“蚕我我蚕”,寻找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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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链: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展览现场
【历史|现场|梁绍基:三十年“蚕我我蚕”,寻找蜕变】作品《沉链: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将金属焊接为链环 , 并彼此交叉为八字结构 , 蚕丝包裹其上 , 将轻盈和沉重结合起来 。 “工业和自然 , 坚硬和柔软 , 冷酷和温暖 , 死亡与生命 , 自由和囚禁 , 在这里共同发生 。 ”在展览现场 , 梁绍基激情饱满地抛掷出了一组又一组对立的特质 , 展现“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 而作品的灵感不只来自于米兰·昆德拉的这本小说 , “有一天 , 我看到一条蚕爬到屋顶上 , 差点要滑下来的时候 , 空中乱丝在飞舞 , 蚕也吐丝 , 沿着这些丝往上爬 , 最后生命获救了 , 这种‘千钧一丝’的意念让我久久难忘 , ”艺术家自述道 , 而作品中的八字结构则来源于蚕吐丝的形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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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 展览现场
历史|现场|梁绍基:三十年“蚕我我蚕”,寻找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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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PSA 特别版)》手稿 , 2013-2021 。 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
在展览前言里 , 侯瀚如写道 , 梁绍基的作品让人们“在一个绝对当代的生态 , 亦即这个‘史无前例的’脆弱和危险的处境中 , 一起去想像和试探某种我们可以赖以自救的‘诗意’出路 。 ”如果说《沉链》与人类在疫情后的脆弱处境相重合 , 那么《天庭》则营造了一种宗教氛围 , 通往生命的超越 。 4件蚕丝缠裹铁丝而筑成的丝锥占据着空间的“轴线” , 前方是3根丝织光柱 , 灯光在蚕丝的覆盖下显现出朦胧和流动的氛围 。
相较于这两件大型作品 , 曾在1999年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过的《床》系列则以一种小尺度表达了梁绍基在某一时刻对生命的领悟 , 即“我是一条蚕” 。 他将发电机铜线圈截断 , 绕成一个个摇摇摆摆的小床架 , 把蚕放进去 , 让其在上面生长吐丝、张网、结茧、蝶化 。 在某种意义上 , 蚕的一生也是疲于奔命的人的写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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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自然系列 No.10》 , 1993 , 烧焦铜丝、丝、蚕茧 , 800x200x10cm ,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藏 。 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
除了威尼斯双年展 , 梁绍基在过去的数十年中陆续参加了许多国内外展览 , 奔波于不同的旅途之中 。 在采访和导览的过程里 , 你也能发现 ,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分享不完的想法 。 这让人很难想象 , 他又能长时间的在天台山上独处和冥想 , 似乎他对于生命的体验有着不同的维度和速度 。
“我搬至天台并非是为遁世 , 我始终关注社会 , 关注当下 , 天台发展的节奏比外界慢了两个节拍 , 正因如此 , 容我对都市已纵即逝的许多事件和现象能于‘僻壤’静观一番 。 ”梁绍基在几年前的一次采访中说道 , 而冥想是他得以处理这两种不同“节拍”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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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困》局部 , 2019-2021 , 手机、树枝、芯片、丝、蚕茧、木板 。 艺术家供图 。
疫情期间 , 梁绍基每天收到大量的手机讯息 , “里面有很多是虚假的 , 搅得你心慌意乱;但是没有手机的时候 , 你反而感到不存在 , 你需要依靠手机去联络 。 ”在作品《雪藏》里 , 梁绍基无比“叛逆”地把一个个手机埋到蚕丝所编织的“雪地”里 。 “手机是信息网 , ‘雪’是生命的网 , ”梁绍基在采访里这样形容道 , 他用蚕丝编织的生命之网去盖过纷杂的信息所发出的声音 , 也以此来治愈现实中的焦虑 。 “厉害的人是能在虚空里找到你的价值 , ”他这样讲述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