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水浒最离奇疑案?此人地位堪比宋江,却遭吴用陷害,背后疑点重重( 二 )

水浒@水浒最离奇疑案?此人地位堪比宋江,却遭吴用陷害,背后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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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剧与《水浒传》成书的先后顺序,马幼垣在他的《从招安部分看的成书过程》一文中,有过专门考证。马幼垣认为,考量水浒杂剧和《水浒传》的先后,可以按照两个衡量的准则,一是杂剧的内容及所描写人物的性格,与《水浒》有大异,甚至有冲突者,必出现于《水浒》成书之前。二是剧中人物让地星扮演重要角色者该为《水浒》成书之后的作品。按照这一标准来看,《梁山七虎闹铜台》一开始即出现了地星人物圣手书生萧让,“幼而从习圣贤书,今来山内且潜居,执掌钱粮为都管,圣手书生天下知。”而《水浒传》中大聚义时,掌管钱粮的头领为柴进、李应,分别排天罡第八、九位,可见地位之重要。此剧中萧让的分量比不少天星(如朱仝、雷横)为重,因此萧让的存在足以证明此剧出于《水浒传》成书之后。笔者赞同马幼垣的这个推断,此外,笔者认为考量水浒杂剧和《水浒传》的先后,还有一个衡量的准则,那就是杂剧所描写的天星人物的性格及特点,与《水浒》相同,却与早期水浒相关资料中该人的事迹相互抵牾,则该剧当出现于《水浒》成书之后。按照这一标准,《梁山七虎闹铜台》中开场时即出现了林冲。林冲甫一出场的自我介绍中说:“从(曾?)在东京为教首,今来山内度时光,银甲金盔光闪烁,青骢战马紫丝缰。”林冲介绍自己曾为东京教首,也就是东京教头,这个人物设定是《水浒传》中的情节。而在早期话本、杂剧、记载等中,林冲分别在话本《大宋宣和遗事》、杂剧《豹子和尚自还俗》中出现过,《大宋宣和遗事》中说林冲与杨志等十二人为押运花石纲的指使,后来因为杨志杀人,十二人为救杨志,杀了防送军人,同往太行山落草为寇。后文仅在天书名单中出现了豹子头林冲,林冲再无别的事迹,形象非常模糊。《豹子和尚自还俗》中林冲在开头宋江所念的手下头目中出现,之后没什么事迹。而《梁山七虎闹铜台》中出现得林冲过去的身份为教首,与《大宋宣和遗事》中的指使不同,但是却与《水浒传》的情节一致。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林冲自述“东京教首”的身份为证明此剧出于《水浒传》成书之后再添一证。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得知杂剧《梁山七虎闹铜台》当是《水浒传》成书之后之作。因此水浒杂剧和繁本《水浒传》中藏头诗演化的先后顺序应当为容与堂本《梁山七虎闹铜台》贯华堂本。水浒@水浒最离奇疑案?此人地位堪比宋江,却遭吴用陷害,背后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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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头诗前后矛盾的原因既然厘清了各个版本的先后顺序,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容与堂本中,吴用在卢俊义家中和阮小二在船上唱出的藏头诗为什么和吴用送李固下山时说的不同?对于这个问题,目前主要有两种说法:其一,《水浒传》编写者的失误或流传过程中的修改我们知道,《水浒传》虽然内容很精彩,但是也存在不少错误和不近情理之处。而且《水浒传》并非一时一人之作,它在“祖本”产生后,经过了不同时期不同人手的增删修改,内容和细节也有很多变化。因此卢俊义的反诗在这个过程中是很有可能遇到被误改或者刻板错误的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可以证明:1、吴用在卢俊义家中所说、阮小二在船上唱出的藏头诗与吴用送李固下山时说的藏头诗不在同一回出现。容与堂本中,吴用在卢俊义家中所说、阮小二在船上唱出的藏头诗出现在第六十一回:“吴用智赚玉麒麟,张顺夜闹金沙渡”,而吴用送李固下山时说的藏头诗出现在第六十二回:“放冷箭燕青救主,劫法场石秀跳楼”。在《水浒传》刻板印刷编辑的过程中,刻工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互有分工。如果六十一、六十二两回正巧是两个不同的刻工编辑的话,彼此编辑的内容出现不一致,事后也没有统一仔细校对,那么就会出现藏头诗前后不一致的情况。2、《水浒传》中还存在其他因编写者疏忽导致前后文矛盾的例子。如在第五十五回梁山与呼延灼交战时书中说道:“计点众头领时,中箭者六人:林冲、雷横、李逵、石秀、孙新、黄信。”后面又道:“宋江不肯上山,只就鸭嘴滩寨内驻扎,只教带伤头领上山养病。”由此看来,林冲等均已上山养病了,但是后文活捉凌振时,书中说道:“船才行到波心之中,只见岸上朱仝、雷横鸣起锣来。”可见雷横又出现了,前后矛盾。又如第五十一回分配职务时孙新、顾大嫂主持西山酒店,石勇、时迁主持北山酒店。这两处酒店后来被呼延灼领兵拆毁。但是第五十八回重新分配职务时却说重造西路、南路酒店,把北路误作南路。其二,《水浒传》编著者有意为之这种说法金圣叹就提出过,他在贯华堂本第六十一回:“放冷箭燕青救主,劫法场石秀跳楼”中吴用说与李固“‘反时须斩逆臣头’,头上‘反’字”后面批道:【奇绝。四句,后二句忽变,正妙,不必印版写出三遍也。】金圣叹认为藏头诗不必原样抄录三遍,有变化才有趣味。但是他并没有说这种变化的具体原因,这种观点,也有两点依据可供参考:1、吴用送李固下山时说的藏头诗更具有反抗色彩,有助于促成卢俊义被陷害,最终上山。我们来对比一下容与堂本前后藏头诗的差异,吴用在卢俊义家中所说、阮小二在船上唱出的藏头诗为:“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而吴用送李固下山时说的藏头诗为:“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手提三尺剑,反时须斩逆臣头。”对比藏头诗的最后两句,前面一首是为迷惑卢俊义,赚其上山用的,比较含蓄委婉。而后一首则直接点名造反的主题,可以让李固一下子就明白了卢俊义落草的坚决意志,最终决定勾结贾氏陷害他。而最终官府到卢俊义家中搜查反诗时,因为诗句的每句藏头已经构成了卢俊义反四个字,所以不管是“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还是“义士手提三尺剑,反时须斩逆臣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证据已经充足,陷害卢俊义的目的已经达成。2、《水浒传》和水浒原始素材中有很多例子证明为了情节需要而用不同诗句的情况。如黄文炳陷害宋江时,利用的那首小儿谣言:“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这首诗其实原出自《大宋宣和遗事》,原诗为:“破国因山木,兵刀用水工;一朝充将领,海内耸威风。”《水浒传》中那首诗主要是突出宋江在山东造反这个主旨,以备黄文炳抓住把柄,进而推动情节发展,演绎闹江州等精彩情节。而《大宋宣和遗事》中,这首诗是写在天书之上,是为了突出宋江的头领地位和英雄气概,二者用意不同,自然诗句内容也就不同。又如容与堂本《水浒传》第78回开头诗、袁无涯本《水浒传》第110回宋江等平定王庆后,回京面君时都写道了一首诗:“去时三十六,回来十八双。纵横千万里,谈笑却还乡。”而此诗还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大宋宣和遗事》中,宋江等前往东岳烧香赛还心愿时,宋江在放旗上题的四句诗:“来时三十六,去后十八双。若还少一个,定是不归乡。”另一个是在明初杂剧《豹子和尚自还俗》中,宋江说出众兄弟结义时,曾有誓愿云:“来时三十六,去后十八双。若还少一个,定是不还乡。”与《大宋宣和遗事》相同。《水浒传》中用这首诗主要是表现梁山好汉108人在征辽、平定田虎、王庆的过程中,没有丝毫折损,凯旋归来的豪迈气概。而《大宋宣和遗事》、《豹子和尚自还俗》着重表现宋江等一伙头领的义气深重,绝不容许一人掉队的意思。二者用意不同,诗句的内容也就有所区别。综上所述,卢俊义的反诗前后矛盾问题主要存在两个解释,每个解释都各有道理,孰是孰非,要靠读者自己的判断。而通过卢俊义的这首反诗,我们也能看出一部伟大的作品在创作和流传过程中的曲折和艰辛。《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所说的“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正是深解创作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