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跃进|诗人谢宜兴:诗歌要抵制“低级红”摒弃“伪抒情”
“诗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基本上处于闭环的内循环状态,读诗的几乎就是写诗的。偶尔溢出诗歌圈子、进入大众视野的只有‘诗歌事件’,并非诗歌本身。而这些‘诗歌事件’不少源自‘低级红’”。诗人谢宜兴日前在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主办的“主题创作与时代精神诗歌研讨会”上,直指类似汶川地震期间的“纵做鬼,也幸福”,新冠肺炎暴发期间的“感谢你,冠状君”之类“低级红”作品,给诗歌本身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同时他希望新时代诗歌要明确抵制这种“低级红”,还要摒弃“伪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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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诗歌不等于“歌德体”
社会上不少人把新时代诗歌等同于单纯的颂歌,认为表现新时代,就只能描绘这个时代的新成就,只可表现这个时代高大上的一面。这种理解在诗人谢宜兴看来,毫无疑问是狭隘的——将新时代诗歌等同于“歌德体”诗歌,或认为只有“歌德体”诗歌才是新时代诗歌,这两种观点都值得警惕。
谢宜兴还认为,新时代诗歌既要聚焦雷霆滚滚的历史车轮,也应关注芸芸众生。他们在这个社会发展不平衡的时代,倍感因住房、医疗、教育、环境等各种因素导致的社会生活物化对生存的压力,和生存压力之下个人内心的彷徨无助与焦虑,等等。“我们看到不少诗歌或居高临下,或存在‘隔膜’,主要是并未真正抵达生存的真实。”与此同时,谢宜兴也强调,“我们呼唤诗歌中的个体意识,绝非强调诗写中无底线的‘自我’,或畸形的‘自恋’”。在谢宜兴看来,那种过分“向内”的诗歌只会越写越小,甚至写“没”了。
“邱华栋老师说得好:‘新闻结束的地方,才是文学出发的地方。’而在我看来,诗歌应该是伸出新闻‘墙头’的那一枝‘红杏’,让人想窥见并去想象墙内的‘满园春色’。”
防范诗歌“大跃进”和“低级红”
谢宜兴还表示,要抵制诗歌中的“低级红”并摒弃“伪抒情”。他曾经到图书馆查阅五六十年代的报纸寻找资料,看到“大跃进”时期的报纸副刊上不少口号式诗歌。如“总路线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等等。“我们应该防范这种诗歌的‘大跃进’,那群情激奋、全民上阵的诗歌创作多是泡沫。这种高分贝的赞歌,与如今自媒体网文中人们谓之‘低级红’的、令人恶心的‘吓尿体’异曲同工。”
诗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基本上处于闭环的内循环状态,读诗的几乎就是写诗的。偶尔溢出诗歌圈子、进入大众视野的只有“诗歌事件”,并非诗歌本身。而这些“诗歌事件”不少源自“低级红”。如汶川地震期间的“纵做鬼,也幸福”,新冠肺炎暴发期间的“感谢你,冠状君”之类作品,给诗歌本身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新时代诗歌应明确抵制这种“低级红”。
“低级红”不多,“伪抒情”不少
谢宜兴还指出,新时代诗歌中像这种违背常情忤逆人性的“低级红”之作不在多数,但“伪抒情”的诗歌却非鲜见。我们要自觉摒弃诗歌写作中的“伪抒情”。诗与真是最基本的诗学命题,一个诗人心中没有真爱,笔下却情意爆棚,那一定是可疑的。像那种完全没有生活体验,却写得煞有其事的诗歌,只会让读者一笑而过。
在他看来,“伪抒情”之作多数罗列意象,浮光掠影,洋洋洒洒,恣意铺排,缤纷炫目,可就是见不到作者对历史与现实的思考和个人的可就是见不到作者对历史与现实的思考和个人的情感表达。因为没有“沉”下心来,往往“漂”在面上,诗行有了,诗歌却丢了;内容有了,诗意却没了。貌似黄钟大吕,实为空中楼阁。像湖面上的点点浮萍,因为无根,所以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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