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我看高考怎么写( 五 )


这些题目要是考我 , 单是要把那看到题时的一头雾水驱开 , 就会开得精疲力力竭 , 还写什么文章!
让我同样惊奇的是 , 有这样的题也有同样能心领神会的考生 , 读那些满分作文 , 觉得出题的一布下八卦 , 考生就亮出太极 , 不论你觉得怎样玄 , 仍是高手云集 , 双方应对自如 。我只能反省自己落伍了 , 就像最初面对抽象画派和行为艺术 。瞬间也产生一点疑问:是不是考生早就背了各种范文?后来这种猜测得到了证实 , 我才清楚自己深居简出 , 不谙世事 , 早就被时代抛弃了 。
陕西出了一本《90秒征服高考作文》的书 , 今年的语言试卷 , 竟有一半包含在书中的“训练”作文题里 。看来高考作文已失去了它作为语文学习的综合考察的意义 。
星期六 , 女儿照每月一例来看我 。像往常一样 , 我要她讲讲去没去哪里玩 , 学校有没有什么活动 , 同学间有没有好玩和值得谈的事 , 琴弹得怎样 , 英语学得如何 , 有没有去游泳……
女儿告诉我 , 她在“疯长” , 现在已是一米六五 , 一个月长了两公分 。我说你绝对是一流的身材 , 你脸上还有酒窝 , 而且你有游泳、跑步这些体育锻炼做你的后援 , 根本不用把心思放在容貌上 。我告诉她 , 意大利一个女子学院 , 为了让学生心无旁骛 , 集中精力学习 , 要求学生头发都剃光 。
谈话是即兴的 , 但不知不觉中总会变成某一个题目 。
她眼睛的近视问题很严重 , 由此又谈到了每晚的作业不堪重负 。很早以前我就对她说过 , 你现在学的很多东西都是没用的 , 只有“你记住的才是你的” 。我要她上语文课时不要听老师讲那些狗屁的什么“中心思想”、“段落大意” , 用这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背一篇古典文 , 她听了露出惶惑的神态 。我跟她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在一个作家进修班上 , 一个学生课后问老师 , 你给我讲的这些写作知识这过去就知道 , 但没有用 。你真实地告诉我 , 怎样才能写出文章来 , 老师看他认真 , 也就对他说 , 你要学会写文章 , 只有一个办法 , 就是去背一两本书 。后来果不其然 , 他如愿以偿 。这两个人 , 老师是全国大师级的人物曹禺 , 学生是著名作家邓友梅 。
我问她能不能“拒不做作业” , 她惊奇地回答“三次不交作业就要被开除” 。
要她少做或不做作业 , 除了因为她的眼睛外 , 我为她买的很多书她都没有时间看 , 而且她准备在初中阶段完成英语四级的学习 。令我关注的还有现在大学生差缺的汉语水平 , 我希望她有时间背诵一些古文 , 特别是散文 。
最后我提出是不是我去找老师 , 要求减免作业 。她说怕不行 , 她妈也不会同意 。
这个星期她来 , 又谈到这个问题时 , 她告诉我 , 班上的一个男生 , 数学成绩特别好 , 他父母到学校 , 要求免去数学作业 , 老师就答应了 。
我听了后借题发挥 。我说你跟爸爸半年前就谈了这个问题 , 但我们没有走出实际的一步 , 或者说是不敢走这一步 。你同学的父母想了并马上做了 , 他们成功了 。如果我们两边不约而同的想占领某个高地 , 显然他们胜利了 , 这就是勇气 。五年以后 , 说不定“勇气”就是你高考的题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