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是司马迁的官职,“公”是美称,“太史公”也只是表明谁的著作而已 。班固的《汉书·艺文志》在著录这部书时,改成《太史公百三十篇》,后人则又简化成《太史公记》、《太史公书》、《太史公传》 。
《史记》最初没有固定书名,一般称为《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 《太史公》 。《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
近人梁启超称赞这部巨著是“千古之绝作”(《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 。鲁迅誉之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汉文学史纲》) 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任太史令,写古今通史的愿望没有实现,临终要司马迁完成其夙愿 。
后来,司马迁继任父亲太史令之职,开始写《史记》,十多年后,终于完成 。司马迁著《史记》,其史学观念在于“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
司马迁探求的天人之际,并非承认天的神秘力量反而重视天人之间关系的演变,从而了解 “古今之变” 的关键,探求出历史动态发展变化的层面,最终完成“一家之言” 。而他的撰述动机,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一、司马迁为了继承其父司马谈编订史书的遗志,完成撰述《史记》的宏愿 。
司马氏世代为太史,为继承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整理和论述上代历史 。《隋书?经籍志》说:“谈乃据《左氏春秋》、《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接其后事,成一家之言 。”
可见司马谈有意继续编订《春秋》以后的史事 。汉武帝元封元年,武帝进行封禅大典,司马谈身为太史令,却无缘参与当世盛事,引为终生之憾,忧愤而死 。
他死前将遗志嘱咐儿子司马迁说:“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司马迁则回答道:“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 。”可知司马迁乃秉承父亲的遗志完成史著 。
而《史记》以《封禅书》为其八书之一,即见其秉先父之意 。二、司马迁想继承《春秋》精神 。
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说::“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此正暗示其有明道义,显扬志业人物的使命 。《春秋》的下限,到鲁哀公获麟之年,此后的史事就没有完整的史籍记载 。
司马迁是绍继《春秋》,并以汉武帝元狩元年“获麟”及太初元年改历下限,撰写史记 。然而,司马迁继承《春秋》,不仅是要形式上承继周公以来的道统,而且是重视《春秋》的性质,他在《太史公自序》说:“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 。”
可见司马迁对“春秋之义”和“春秋笔法”心仪已久,这是他要承孔子的真意、秉承《春秋》褒贬精神,撰述《史记》 。三、司马迁要肩负史家职责 。
司马谈早有整理上代历史的计划,可惜却“发愤而卒”,临终前叮嘱司马迁,认为“自获麟以来,史记放绝 。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甚多,司马迁身为太史公,有完成论载上代历史的任务 。
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也指出身为太史的职责说:“且余尝掌其官,废明圣盛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不述,隳先人之言,罪莫大焉 。”因此,司马迁一心秉承先人世传及“述往事以思来者”的责任感,决意撰述《史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