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巴金&萧珊:最好的婚姻,是只取一瓢饮( 二 )


“因为你,酸甜苦辣也是甜蜜”
“1944年,花溪无战事。”
巴金和萧珊,举行了文人史上最朴素的婚礼——酒席选在镇上小饭馆,宴饮只有一份清炖鸡,两碟小菜。
他们在黯淡的灯光下,无声地碰杯,夹菜,慢条斯理吃完饭,再散着步回宾馆。
没有添置一丝一棉,只是托人买了四只玻璃杯,就这样成了一夫一妻。
有句话说得好:
人在年轻时,对爱情最高的承诺是婚姻;
而婚姻的本质,是过日子。
在你身边|巴金&萧珊:最好的婚姻,是只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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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爱,巴金和萧珊的婚后生活,也逃不过生活扔来的鸡毛蒜皮。
这最致命的第一难,就是没钱。
接连诞下一儿一女后,巴金家中俨然成了一个大集体:妻子儿女、巴老太太、两位单身的妹妹、亡友的遗孤,还有照顾生活起居的保姆……
那个年代,物质太过贫乏,萧珊连让女儿学钢琴,都只能冒着自卑的风险,去蹭邻居家的乐器。
可偏偏光是保姆每月的粮食,就要足足70斤。
【 在你身边|巴金&萧珊:最好的婚姻,是只取一瓢饮】粮票不够,在巴金出差的年月里,萧珊只能带孩子们将就吃点“两稀一干”。
有一回,萧珊在寄给巴金的信中说:“孩子们都等着你回家后,能一起吃顿酱油肉。现在要杀鸡给他们吃,他们总是忍着不吃。”
巴金心疼坏了,赶忙回信:“我就算回家了,有好吃的也一定是让给你们吃。”
“我高兴看见的,是你们的好身体,不是你们留给我的好伙食!”
除了经济上的窘迫,这第二难,还有积年累月的异地。
新中国成立后,巴金常要出国访问,还得应付无休无止地送往迎来。
1952年,他去朝鲜战场采访,离家整整9个多月。
萧珊一边要周旋婆媳、妯娌关系,一边还要忙做《上海文学》的义务编辑。
平淡日子里最欣慰的时刻,便是收到巴金纸短情长的回信。
“我很想念你们,尤其想念你。”
“窗外有好月光,也能照到你,你在干什么……”
或许正如书上的那句话:“有人在婚姻里流离失所,有人在婚姻里欢喜自赎。”
巴金夫妇的小日子,平淡中透着艰难,困苦中却又藏匿温柔。
再一贫如洗,巴金也总会在出差归家时,给爱人带几斤她爱吃的花生糖;
再分身乏术,萧珊也总会先照顾巴金和孩子们睡了,再去书房编辑文章。
婚后的琐碎,或许无法与热恋的甜蜜相提并论,可却就像东野圭吾所说——
“在冗长的黑夜里,你是我唯一的光。”
在你身边|巴金&萧珊:最好的婚姻,是只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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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年相思:
“除了你,我不要别的老伴儿”
“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
1966年,文化界的那场噩梦,将巴金夫妇的花好月圆,彻底打碎。
巴金在苍蝇乱飞的牛棚住了近十载,而萧珊也受了牵连,每天天不亮,就得提着扫帚去扫街。
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夫妻俩总是相顾无言。
除了鼓励对方“坚持活下去”,就只能端来两粒助眠药物,奢求彼此能睡得好一点……
后来的巴金,曾在回忆录中写下这样一段话:
“在任何环境下,我都要做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在艰苦中,我会叫着你的名字。”
在你身边|巴金&萧珊:最好的婚姻,是只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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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霁月难逢,彩云易散,萧珊早已时日无多了。
这么多年的积劳成疾、殚精竭虑,她患上了严重的直肠癌,必须开刀手术。
可尽管经历了ICU、输血、吸氧,一向不舍得巴金辛苦的萧珊,还是在术后的第5天,安静地走了。
她在巴金回家吃饭的空档气绝,没有留下一句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