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敲门|品读|《谁在敲门》:丰饶铸就品格( 二 )


著名批评家陈思和先生曾经评论:“罗伟章对于社会下层的日常生活非常熟悉,一支笔枝枝蔓蔓地蔓延着各种社会传说,人际关系,枝节上套枝节,总是把小说场景呈现得非常广阔。”罗伟章正是在有限的空间里通过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把整个大时代囊括进去,建构了广阔的世界。
《谁在敲门》与《饥饿百年》
十多年前,罗伟章创作了《饥饿百年》,如今创作了《谁在敲门》,我心中疑惑,《谁在敲门》的“父亲”形象是否是《饥饿百年》里“父亲”形象的延续?
对此,作者并不否认:“《饥饿百年》中的‘父亲’是终点,到《谁在敲门》,就成为起点了,而这个起点恰恰成为‘父亲’人生的终点。《饥饿百年》(的主题)是‘土地与人’,《谁在敲门》(的主题)是‘时代与人’。但是,‘父亲’在《饥饿百年》中的抗争,不能说卑微,他身份卑微,但抗争却是韧性的、巍峨的,我们从他的身上,深切地感受到小人物的巍峨;当他来到《谁在敲门》,岁月不属于他了,时代也不属于他了,他只能无可挽回地沉没。他的一生平凡而悲壮。”因此,在《谁在敲门》里,“父亲”的离世意味着一个时代落下了帷幕,子孙辈悉数登场,成为新时代的主角。
作者在《后记》中也曾提到,“《饥饿百年》是山的文明,《谁在敲门》是河的文明”。山与河是不可分割的,前者描写的是传统文明,后者是现代文明,两者之间是骨肉联系。在《饥饿百年》中,“父亲”及爷爷的一辈,乃至祖上一代代人终其一生,都在为土地而奋斗,小说更多的是反映了中国一百多年来的传统文明,土地对人的束缚是深刻的。到了《谁在敲门》,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地对人的束缚已走向瓦解,依附在土地之上的乡村伦理道德也走向瓦解与重构。大时代的洗礼悄然改变着每一个人,在道德与欲望之间如何坚守与自持?每个人在时代下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也将指证他们不一样的命运。
正如评论家周晓风所说:“罗伟章不仅彻底打破了人们长期以来对乡村的想象性建构,还触摸到‘人’的问题本身,探问到精神生活的内部。”罗伟章在《谁在敲门》中延续了以往创作的探索,在“人”的问题上进行更深的探问。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曾写道:“我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不管是《饥饿百年》还是《谁在敲门》,罗伟章以其独特的方式对这一句话进行深度诠释,他对于平凡人的平凡一生力透纸背的书写,让读者看见每个人物身上的卑微与崇高,也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卑微与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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