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旧海棠《消失的名字》:穿越“钢铁森林”,获得救赎与成长( 二 )


“我自己也有乡村生活的经历 , 太清楚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普通人在城市一点点建立起生活的那种漫漫长路的感觉 , 你不知道它的尽头会有多远 。 ”李伟长表示 , 在小说里 , 旧海棠把这一条路写得极其准确 , 她没有用任何浮夸的词 , 也没有用廉价的励志的语言 , 她写得哀伤而没有刻意哀伤 , 因为这就是生活本身 。
森林|旧海棠《消失的名字》:穿越“钢铁森林”,获得救赎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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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以第一人称“我”展开叙述的小说 , 主要讲述了三段与“姓名”有关的故事 。
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 , 找到生活这件事
旧海棠坦言 , 这部小说写得特别艰难 , 经历了从“虚构”到“非虚构” , 再从“非虚构”到“虚构”的文体转变 。
“我尝试过把姐姐的经历写进小说 , 但总是被真实的东西左右着 , 比如我写到一个情节 , 如果按照虚构的逻辑或伦理写下去 , 会发现真实的结果就在前方等着我 , 我就一直写不了 。 ”
于是 , 她把文体换成了非虚构——以此纪念姐姐 , 但写到七万字的时候 , 又写不下去了 。 “我会被很强的现实干扰 。 为什么?因为非虚构也有非虚构的伦理 , 你不可能把所有的生活像流水账那样照搬过来 , 必须有所取舍 , 但我实在难以取舍 。 尤其当你回忆一个人的时候 , 点点滴滴的甜蜜的伤心的细节全部向你奔来 。 ”后来她还冒出了很多顾虑 , 最重要的就是担心非虚构会给姐姐的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 这么一来 , 这份写作就暂时搁置了 。
直到后来去福建山里做茶 , 乡村生活又唤起了她的很多童年回忆 。 “我想 , 还是要把姐姐写出来 , 把曾经的童年写出来 。 这是我真正认真思考的时候 , 确定我要写成什么样 , 如何处理现实 。 ”她决定重新回到小说 , 纳入更多的人物和更长的时空 , 这才有了现在的《消失的名字》 。
“其实虚构和非虚构之间存在着很多模糊地带 , 不是截然分明的 。 ”与旧海棠相识于一个非虚构写作工作坊的郭玉洁说 , “真实有很多层面 , 除了事实真实之外还有内心的真实 , 或者说某种真相层面的真实 。 即使是非虚构写作 , 也不可能把生活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写出来 , 所以不存在和现实一模一样的非虚构写作 。 ”
看了《消失的名字》后 , 郭玉洁更理解了两人在工作坊时的种种讨论 。 “这本书扑面而来的现实感在今天很多小说里不太能够遇到 。 这种现实感不是很悲惨的故事 , 而是充满了大量的细节 , 这些细节都如此真实 。 可能别的小说家写五、六本书用的细节都放在这一本里了 , 这真的要有大量的生活经验才可以提炼出来 。 ”
“这些年非虚构写作的兴起让很多作者都在寻找一个界限 , 即虚构的生活和非虚构写作之间的界限 , 也可以说 , 人们对生活真正的形态充满了兴趣 。 ”李伟长说 , “在旧海棠的书里 , 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生活这件事 。 ”
森林|旧海棠《消失的名字》:穿越“钢铁森林”,获得救赎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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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海棠 , 诗人 , 小说家 。 本名韦灵 , 1979年生 , 安徽临泉县人 。 小说发表《收获》《十月》《人民文学》等刊 。 小说集出版有《遇见穆先生》《返回至相寺》 。
关乎女性的成长 , 亦是人的成长
在《消失的名字》里 , 旧海棠呈现了两个家庭 , 一个是“我”多灾多难的原生家庭 , 一个是“我”结婚后组建的家庭 。 小说中有关婚姻与爱情的思考 , 有关原生家庭与婚姻家庭的边界感 , 都给麦小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