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史四书·康熙奇局丨有一人拜相二十年不倒书房|康熙|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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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敬之
出版：上海三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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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八年（1669）五月，“满洲第一勇士”鳌拜成了阶下囚。年仅十六岁的康熙帝正式结束了四辅臣执政时期，开启了他长达五十三年的绝对权力岁月。即便他晚年精力衰疲，导致吏治废弛、皇子纷争，但最高权力还是牢牢地操控在他手中。
他强化自己读书的南书房，转化为皇帝办公室，选翰林文人入直。南书房看似为内廷词臣直庐，但初为文学侍从的中层干部，很快成了帮助皇帝撰拟诏令谕旨、参与机务的政治要员。后来很多大学士，如张英，如陈廷敬，都是从南书房走出来的大佬。高士奇长期担任的实职不过少詹事，却让曾威势一时的索额图、明珠吃了大亏。
康熙帝强化南书房，削弱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权力，并将内阁军政大权移入内廷，控制在自己手里。内阁的职责从赞襄机务，变成了承旨书谕。康熙帝明确表示大学士不得侵犯人主权力，以实现“今天下大小事务皆朕一人亲理，无可旁贷，若将要务分任于人则断不可行”（《清圣祖实录》卷二百八十四，康熙五十八年四月辛亥）。无论巨细，他都要独裁。
康熙帝公开对首脑机构的大学士们说：“若等势重于四辅臣乎？我欲去则竟去之！”（李光地《榕村续语录》卷十四《本朝时事》）谁侵权，他便无情打击。
名曰告诫，不无警示，警示掌“议天下之政”（《历代职官表》）的内阁大臣，只是“佐君理事之人”，莫奢望臣权侵犯皇权、皇帝“以大权授人”（《康熙起居注》）。
康熙帝有宽仁的一面，也有冷酷的隐恶。索额图、明珠，曾是他极度信任的重臣，权倾朝野，不过昙花一现。他最爱的皇二子胤礽，前后做了近四十年的储君，一旦提前觊觎帝位，哪怕是风吹草动，也无法改变二度被废、拘禁幽死的政治命运。
他在南书房聚集了一帮大臣，为他的政治意图修史。但他仍如四辅臣，旗帜鲜明地为清朝政权争天下最正的大业造理论。
然，有一个人，在康熙一朝居官五十年，不仅红旗不倒，还做了二十年的太平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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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张玉书，也是从南书房走出来的政治明星。《清史列传·张玉书传》说：“玉书二十岁登仕籍，蒙圣祖仁皇帝知遇之隆，凡五十年，殁年七十。”
张玉书顺治十八年（1661）进士及第。顺治帝死于正月，这场殿试则在康熙帝继位之后。他参加庶吉士学习，三年后通过御试（即散馆），授编修。此后，他在这个七品文职京官的位置上坐了十二年。这算是一个奇迹。
他大器晚成，三十五岁开始升迁，做过国子监司业、翰林院侍讲、左右庶子。他幸运地在四十岁前，以充日讲起居注官，被康熙发现，以进讲称旨，加詹事衔，还加了一级。“二十年，擢内阁学士，充经筵讲官。二十一年十月，教习庶吉士。二十二年十二月，迁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清史列传·张玉书传》）
他坐了近二十年的冷板凳，终于在最后两年实现了“大跃进”，成为皇帝的新宠。
康熙帝打赢平藩大战，不少大臣奏请封禅志庆，却被张玉书等浇了一盆冷水。他们提出反对。康熙帝是清醒的，不但主动接受，且对张玉书们格外看重。
张父——前河南提学佥事张九征——病逝，康熙特地派内阁学士王鸿绪代表皇帝，专赴张府祭奠茶酒。三年后，张玉书服孝期满，康熙帝将其擢升为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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