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红星书评 | 《珠峰海螺》：生活在内心情节的巅峰红星|书评|内心|诗意|故事|小说

生活在内心情节的巅峰
——黄怒波《珠峰海螺》小说概评
◎陈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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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当下长篇小说创作发展的新阶段，黄怒波秉持重塑现实深度的创作理念，探索着一种心灵极限现实与生活跌宕现实相结合表现的史诗性、先锋性和意义性。
我想，任何一种创作理念的潮流，都是对起点的回归。黄怒波《珠峰海螺》小说凸显的诗意写实生活场景、极端体验的人性镜像……无一不透视出他对日常现实内涵的价值渴求。这正是《珠峰海螺》回归一种宏大现实历史眷写的新现实主义标向。《珠峰海螺》不仅有克拉考尔《进入空气稀薄地带》没有创造过的体裁方式，又可以看出它那诗意的渲染力，精神处境的感召力，极地的身心升华力——三者的结合。但更重要的是，小说寓于跌宕事境中的尖锐反思，通过情节结构诗意化的凸现，产生出了能够在心灵传媒中潜意识传播的特殊艺术效果。
作为一个有创新禀赋的小说家，黄怒波特殊的生活场域本身，就蕴涵了宏大广阔而深邃的素材资源。客观来看，《珠峰海螺》以主人公跌宕人生历程，烘托出了20世纪至新世纪中国世纪巨变的时代精神气象。
小说以亲历性视角为主体表现框架，借以演绎人物事迹所意涵的象征性、反思性与启示性。在再现奇异境遇与情感幻变历程的基础上，对跨时代的生活侧面与重大历史事件背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幅心绪波澜的大时代画面。《珠峰海螺》表象是揭示主人公亲历的一段奋斗、痛苦、希望与振奋的曲折离奇内心历程，实质是对整整两个时代与个人人生命运交织的深层展现。小说首创中国“攀登百科全书”式的诗意写实主义极限小说法，并配合书信体、历史文化截面的情境化安排，使小说的惊险故事充满玄学的回荡气息。《珠峰海螺》是与《进入空气稀薄地带》同源而不同构的佳作，体现了两种文化的辉映。
《珠峰海螺》主人公英甫以珠峰攀登历险作为小说主体构架，来表现故事情节起点、故事矛盾冲突、故事矛盾的解决——三段式结构。这个三段式正好对应了“三天”时空中演绎的哲思意蕴，也象征了主人公人生境遇的珠峰式逆境、珠峰式奋斗、珠峰式征服的诗意生命履历。
《珠峰海螺》三段式中的故事矛盾冲突，借助主人公在珠峰的攀登险难，切换进了主人公商海跌宕与情感曲折的戏中戏，用不同层次、不同作用、不同特征的人物群，构成穿插与迂回交织的网体故事群谱。同时，衬托出了人与极地险峰、人与商海险峰、人与情海险峰交集的戏剧性。小说在具有人类性魅力的珠峰攀登后面，寓意出永恒意义的人类对自己意志的征服欲，对现实生活处境的超越欲，也成功地通过艺术的哲理方式揭示出，人类对自我的心智珠峰、知识珠峰、命运珠峰、事业珠峰、情感珠峰……那种勇攀精神的根基。
小说叙述视角多元化
《珠峰海螺》以真实与虚构交织发生的故事细节，来连贯叙述主构架，又反复以回忆和幻感来切换不同的各自独立的细分情节，造成前呼后应、此起彼落的复调情节式的多元画面。最典型的四种叙述视角是：幻觉场景切换到眼下现实场景、倒叙场景又切换回归顺叙场景、叙顺场景再切换到插叙场景、插叙场景又切换到追叙场景。四种叙述切换，不断错位地交叠循环，使人物塑造与推进情节发展的自由表述感，在回荡中又有弥散。比如，《珠峰海螺》故事“第一天大难临头” ，是用“第三人称内视角”展现攀登险峰与商海博弈两条复线的主情节，来形成两极化刺激性的非线性视角。这就让小说预设的两极化的人物内心性格，有了在场生命力的鲜活血脉。同时， “第一天”故事叙述中设计了多重人物的穿插关系，让读者分不清真实作者、隐含作者各自扮演的叙述视角。由此使小说产生错综复杂的读解角度。例如，主人公英甫，用模棱两可的叙述视野来演绎“第一天”倒叙故事与正叙故事的隐秘界限。给人以天旋地转的故事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