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诗歌|易杉:这雨水,分明是一种叫劲(组诗)

文/易杉
围栏
它们立在那里,仿佛忠诚
从十二楼一直排到低矮湿润的草坪
蜕皮的手,一直扶下去
能够摸得到锈迹,摸到冷空气的胃
在硬性里,弯曲使哽咽如同枪声
稍不留神,右前方的腐果
或美色,仿佛一只幼鼠踩空的玄学
来自猫叫的孤单木梯,如同拉力危机
躲过黑手或过于耀目的探照灯
你甚至怀疑魔幻也是出新鮮闹剧
转弯口,一只蚂蚁正拖动破缺虫翅
似乎残忍动画胜于美仑致幻剂
这是黄昏临屏,一只黑鸟的悖论
晦涩的推算还在雨水中慢慢演义
如果,一次饥渴超越鬼神的设计
一碗猪肉,或野鸡汤细腻葱节
胜过贫穷时光中简单的游戏
那样,幸运错过浆糊楼或草房子
错过近视的蝉,或又一次被孤单
追回的旧鞋尺寸。电风扇会把空气
置入圆形,圆形总在规避铅笔晨曦
也有例外,它的骄傲来自电闸
背过许多窥视或狰狞如杀伐的手形
窗外,雨水在树林中撵着趟子
窗外,雨水在树林中撵着趟子
野兽脚印冲刷另一些野兽的脚印
仿佛一个问题追寻下一个问题
疲惫的耳朵拿下,听得见天上的
喜鹊,她的翅膀挂着晴天迷茫的
隐形钥匙。时事偏执于一方说辞
偏执于一个人的临时性,甚至
要命的雨声延迟了午间的短暂忧郁
窒息变得好看,近似俗人的品性
要用雨水写成。虚构的朦胧美和
冷色调,缓和秋日以来干燥的气氛
以及新一轮的寒冷。那些着急的
心灵,走出阳台,或举着一把黑伞
许多级石梯,历经夏日大晒和闪电的
轰鸣,它们苔藓披身,仿佛信士
满天迷茫,仿佛天空中坐满了真理
我坐在四平方米的琴房,那些曾经
拔断的弦韵,仿佛矮草上摇曳的翠绿
它一直让灵魂保留一份敬畏,那么
站起身来,是不是要向潮湿的大地
低下一个形容词的高音,斑斓风雨
要从一个封闭庭院,开始一盏油灯的
旅程,松驰腹肌或闭一分钟眼睛
喝完这杯水,枯萎错开死亡重新整理
一墙之隔的丛林
很长时间的雨水洗黑了
一墙之隔的丛林
除了鸟鸣,来自虚构的树冠和
一地柔软的枯叶,还有大小
和高矮的竞技,来自幽暗中左右摇摆
来不及移植的丛林法则。金黄的点滴
像无名虫的尸壳成为了树皮
根基里听得见汩汩汁液
那被黑暗擦亮的暗色纹理
【 草房子|诗歌|易杉:这雨水,分明是一种叫劲(组诗)】不排除远视中朗朗秀色,或一波
纠缠不清的恋情。当然,遗忘会像
开发区的烂尾楼,多少丛林的红线
被划入江湖皮影戏
幽闭仿佛地窖的羊皮,附着于
忙碌和无耻。无论神的脚印中
软埋多少山水,甚至树上的衰老
像羊皮上的拉丁文不被翻译
你不会在鸡鸣狗盗的老村,绊于
伊伊呀呀呀的韵脚
走出丛林,噼噼啪啪如野火般
颤动的绿,它们的前面
看不见锯齿和歪歪斜斜的菩提
如是,丛林是一尊神
雨水被护佑的时候,我们收割
如黄金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雨开始剥掉抽象的皮
雨开始剥掉抽象的皮
火烧眉毛,生死又一轮换位
阴和阳在暗中使劲
抒情之浪,拙于修辞
正如堂诘诃德不耻于长矛的旧制
谦谦野心,它们潜入镜中粉饰
在浓淡里揽乱一方幽冥
又遇一年好收成
祭祀的凡俗,在香火里沉沦
魂灵走险,怀揣月光的硬币
收账的归收账的,它们不收脚板印
十字口,仍有卖唱的戏子
它们鼓起腮帮,如游向沙滩的鲸
今晚风急,紧困的肺经历一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