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泉碑!《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两块贪泉碑(筱卉)

《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
【 贪泉碑!《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两块贪泉碑(筱卉)】两块贪泉碑
筱卉
贪泉碑!《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两块贪泉碑(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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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画院工会组织大家到越秀山登高望远。画家们埋头数月刚刚完成一项重要创作任务,几位画家欢呼着:“是该出去走走了!”
岭南的秋天,一半清丽,一半浓郁。越秀山上,蓝空净云,湖水澄碧,古木葱荣,花果迭替。而山坡上挤挤挨挨的仙茅,叶面盈阔,油绿多姿,尤其令人心醉。
听着南秀湖边传来的粤歌戏声,看过朝阳和古木掩映下的“古之楚庭”、“佛山”牌坊,走过中山纪念碑、明代古城墙,俯视城墙脚下从容练习交谊舞的白发彩衣老人,我和同事们沿着山路两旁的满目苍翠,一路说笑着走向山顶,来到广州博物馆所在的镇海楼。
悠悠白云之下,五层红楼耸立在绿色林木之间,俨然也是一棵从小生长在这里的参天古木。
为等候还未到达的同事,我徘徊在楼前碑廊里。阳光洒在亭柱之外,25块含括广东文化和历史的碑文,在廊外明丽的园林绿植衬比下,更显陈旧。碑林中最为久远的,是距今2760多年的商代四石鼓文碑刻。碑面上,部分刻字已风化难辨,而尚能清晰辩认的文字,也让人轻易就能读出古人旧意来。行至碑廊中段转角处,我颇感意外地站定下来,痴痴地望着眼前这块方方正正高悬着的高2.3米,宽0.8米的碑刻发呆。碑面上,赫然书写着两个数尺高的绿色行楷大字:“贪泉”。
贪泉碑!《我的越秀山故事》征文选登:两块贪泉碑(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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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泉碑”不是在白云区石井镇吗?何时移到了越秀山?还记得那年,我在佛山里水费尽周折寻找到贪泉遗址后,天已黑透。但为了看一眼当地老人所说“竖立在江对岸的贪泉碑”,离开古刹西华寺后,我跟着忽隐忽明的导航,独自开车穿过昏暗狭窄弯曲的小路,绕行至江对岸的石门。
位于广州西郊的古石门,汉书《郡国志》写其“双厓雄峙,一水中流”。这“水”,便是两岸直线距离不足300米,我却绕行了近一小时才到达彼岸的白泥河。古时两岸曾有壁立千仞的山峦对峙,如石门一般洞开,曾是防御外敌的军事要塞。此处风光也甚为奇特,明成化进士张诩赋诗赞此“禅扉次第”、“桃花如锦”,每当斜阳映照,霞光与山壁、江水交相辉映时,景色格外雄丽瑰漫,被人们称作“石门返照”,是宋元明清四代的羊城八景之一。
然而,乌云掩月的夜色中,除了岭南常见植物在水面的倒影,以及栖息在芦苇间的水鸟偶尔的低鸣让此情此景显得生动之外,传说中的胜景似已不复存在。伫立于黑暗中的观音庙前,贪泉碑被昏黄的江灯远远照着,但碑面大大的红色“贪泉”二字,却清晰地印在了记忆中。可此处的“贪泉”二字,为何成了绿色?且这绿字石碑上,石面有数不清的浅坑微凹,显然是被风沙雕刻过,被潮水浸染过,被时光冲蚀磨损过……
同事已在催促。来不及细究,我快步追上队伍,随大家一起进入五层楼内。
说来汗颜,来穗17年,这是我第一次参观广州博物馆。经过17年的擦肩和错过,如今一睹芳容,简直相见恨晚。用整栋楼进行规划布置的城史展,使我原来对广州历史的零碎模糊认知,在这里有了相对完整的全貌轮廓印象,并清晰地认识到:曾在广州匆忙生活了17年的我,今天才算真正到达“广州”。
越秀山镇海楼,是广州古城的传统中轴线起点,也是最高点。两千多年前,南越王赵佗曾在此山修建“朝汉台”,盛情款待汉高祖刘邦派来劝归的使者陆贾。此后经年,月转星移,人事变迁,广州城因南越赵佗、南汉刘岩、南明绍武小朝庭,成了历史上的“三朝古都”。尤其五代时期的南汉政权,因刘岩父子的开疆拓土,版图一度扩充至香港澳门、海南广西,以及云南贵州湖南的一部分,称得上雄踞一方。南汉国倚靠南临伶仃洋的地理优势,继续完善和推行盛唐时期针对蕃舶的管理制度,稳定了自东汉以来形成的海外贸易,奠定了广州成为世界交通史上2000年来唯一长盛不衰贸易大港的基石。那时,海外商船熙攘而来,带入无数珍宝洋货。内地商船也接踵而至,将丝绸、瓷器、茶叶等中国特产运至广州,供外商采购。坐拥岭表的南汉国,尽得海贸之利,一时富甲天下。这一时期出土的文物,精致讲究得让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