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碑|忠弼之谟∣举《张迁碑》中一个例字,谈谈书法临帖的目的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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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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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忠”字处理起来最大的难点是:它的重心要大幅度向左偏移——不但“中”的摆布明显偏离了整个字的中轴线 , 而且我们仔细观察“中”的一竖 , 不难看出它也存在向左偏转的趋势——在这种不对称的格局下 , 如何保持重心的稳定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 , 我个人认为 , 就在“心”字底的左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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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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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不少这样的案例:临帖的时候临得惟妙惟肖 , 可一进入脱帖创作 , 水平立时出现大幅度的下滑 。
这促使我不得不认真思考:临帖 , 我们究竟要学什么?又该怎么学呢?
我个人的观点是 , 临帖与创作水平的脱节很可能跟下面这件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面对拓片上的字形 , 我们太想把它写“像”了 。
可问题是 , 假设书写《张迁碑》的原作者能够复生 , 我们请他随手再写一个“弼”字 , 很可能 , 他写得并不像上面这个字的模样 , 虽然我们仍能从手迹上看出两个字出于一人之手 。
这就提示我们:一个字形并不具有唯一正确、唯一得体的写法——事实上 , 《张迁碑》中那么多重复出现的字 , 写得形态各异 , 已经足以证明这一点——我们好不容易才跟着原碑的作者模像了这个字 , 可等到下一个相同的字出现 , 他又变化了写法 。
这难免让我们临帖时付出的许多努力看起来好像刻舟求剑一样可笑 。 该怎么做才能突破这种困境呢?
要想把碑帖上死的字形写活 , 我们所要做的并不是跟着拓片去描它的样子 , 而是要通过分析拓片上的字形 , 尽可能还原出作者当初的书写状态 。
在临帖的时候 , 我们不妨把自己想象成作者 , 身临其境地去体会他书写时的考虑、设计甚至是顾虑 。
当这样的训练越做越多 , 我们能够越来越频繁地体验到这种书写的情境感 , 那么 , 这种书写的感受就会自觉不自觉地被移植到我们自己的创作中去 , 而这才是保障脱帖创作与临帖水平不会脱节的关键 。
就以这个“弼”字为例 。 它的左右各有一“弓” , 为什么作者将它们写作左小而右大呢?
我想 , 原因很可能是:这个字的左中右结构比较复杂 。 下笔之前 , 如果不存着一个念头 , 刻意把字形收紧一点 , 它很容易写得比其他的字大很多 , 从而破坏章法的和谐 。
因此在甫一下笔的时候 , 原碑作者很谨慎 , 他写了一个小小的“弓” 。 可是这种紧张感会随着书写的推进而逐渐得到释放 , 所以后续的“?”写得大过了左“弓” 。
而写到右“弓”的时候 , 由于字形已经完成过半 , 作者对最终成形的比例和尺寸已经有了比较高的把握 , 他彻底放松了 , 于是右“弓”写得更大 , 形态也呈现出了明显的舒展之势 。
临摹这个“弼”字 , 如果我们像背公式一样去死记硬背左“弓”小于右“弓” , 这是没有用的 , 因为下一个“弼”字出现的时候作者的书写状态如果有了改变 , 他很可能就不会再写出这个字形 。
所以深入体会原作者的书写状态才是我们临帖的时候“进得去 , 又出得来”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