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那些年》《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与“纪念鲁迅逝世85周年”( 二 )


钱玄同的回答是:“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 , 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 ”
这个回答最动人的地方在于那一点可能性:几个人起来可能于事无补 , 铁屋子不一定被毁坏 。 但反面却是确定的:没有人起来 , 铁屋子一定不会被毁坏 。
“希望既然在将来 , 此时也就不能证明它必无 。 ”——鲁迅
于是为了这点渺茫的可能性 , 鲁迅拿起了纸笔 , 写了一篇小说发表在《新青年》上 。
这就是中国第一篇用现代体式创作的白话小说——《狂人日记》 。
后来 , 鲁迅在《我怎样做起小说来》说到自己为什么要写小说 , 坦言他仍是启蒙主义的信徒 。
以为必须“为人生 , 而且要改造人生” 。
为“改造人生” , 为希望 , 为将来的可能性 , 这是鲁迅写就《狂人日记》的目的 。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那些年》《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与“纪念鲁迅逝世85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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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后 , 鲁迅变成了人们熟悉的“战士” , 希望也在看得见的地方开花结果 。
我们今天用白话文写作 , 就是那几个嚷嚷着要掀起铁屋子的人的努力结果之一 。
假如躲进书斋的鲁迅从未走出来 , 他可能是一个民国有学问的大师 , 《中国小说史略》等考据文字依然流传于世 。
但后世无缘得见《狂人日记》《药》《祝福》《孔乙己》《故乡》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名篇 , “你哪里配姓赵!”“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从来如此 , 便对么?”就不会流传下来 。
“姓赵”“猹”“人血馒头”等也不会成为具有特定含义的网络用语 。
03
都说“时间治愈一切” 。 实际上 , 很多时候时间的治愈方式并不是解决了问题 , 而是时过境迁 , 要么人的境遇发生了变化 , 那些年的那些事已经不再成为问题;要么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 不再纠结那些年的那些事 。
这就是当我听到林子祥和胡夏合唱《那些年》的震撼 。
巧的是 ,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和《那些年》是在接着的两天里听到的 。
在第一天听《一了百了》的时候 , 我在想那些留住我的东西是什么 。
而在听到《那些年》之后 , 忽然就有了答案 。
《那些年》这首歌已经问世十年了 , 这一首本为了电影而产生 , 回忆青春爱情的歌曲 , 在林子祥和胡夏的演绎中变成了对人生的回忆与感悟 。
林子祥说他最大的感受是(人要走得)慢一点 , “所有错过的东西都希望你能慢一点” 。 胡夏说那些年错过的也许不只有爱情 , 还有亲情、友情 。
很多时候我们在纠结那些“一了百了”的念头的时候 , 恰恰错过了身边的人和事 。
《稀缺》里提到一个“管窥效应” , 就是说在人过于注意某件事的时候 , 就像通过一根管子看东西 , 是无法留意管子外的世界的 。
假如人盯着管子尽头的一枚硬币 , 就算管子外有很多硬币 , 他也看不到 。
《稀缺》用这个概念来说明“人穷志短”:盯着眼前看得见的收益而放弃了其他长远的东西 。
想“一了百了”的很多念头也是一样 , 人会陷入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 , 这种怀疑可能是上学的时候一次不好的成绩 , 父母或老师的一句责备 , 同学的一次欺侮 , 工作中的一次不顺 , 和同事的不快 , 和亲人的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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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 就很难消除 , 即使阶段性的消除了 , 总在“适当”的时候又冒了出来 , 跟打地鼠一样 , 一次次打下去 , 又一次次冒出 。
这个时候先不要急于“一了百了” , 而是慢下来 , 把目光望向管子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