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房子不仅是居家隔离的避难所,也是我们的无意识之所在

帕特里克·阿夫纳拉认为,所有的房子都具有他称之为灵魂的东西,具有一个无意识的维度,这也许来自盖房子的人的愿望,也许来自在此居住过的人留下的回忆,也来自当下住户们的欲望,来自他们的和谐相处或来自他们的格格不入。
当新冠疫情要求人们居家隔离时,房子变成了一个避难所。房子所代表的东西,就是一个人居住在房子里的方式和房子萦绕在他身上的方式。它是每个人所特有的,房子里的东西越是能够被分享,生活在房子里才会越容易。对房子的使用和家具的布置,也是对居住本身的体现。不论是理想的房子还是不理想的房子,都影响着我们对家人的理解、对人与自我关系的理解。
帕特里克·阿夫纳拉在他的新作《房子:当无意识在场》里,通过解读名画、著名建筑、文学作品和他的来访者对于房子的呈现和讲述,带我们进入一场精神上的“看房”之旅。下文摘编整理自这本书的部分章节,小标题为摘编者所加。我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身上的“房子”,寻找着新的房子,这些造就了房子的灵魂。
帕特里克$房子不仅是居家隔离的避难所,也是我们的无意识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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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里克$房子不仅是居家隔离的避难所,也是我们的无意识之所在】《房子:当无意识在场》,[法]帕特里克·阿夫纳拉 著,乔菁、严和来 译,姜余 校,我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8月版。
他出生时的房子曾经是他的整个世界
“他在坐浴盆里拉了粑粑,还用他姐姐的粉扑擦了屁股!”巴雅泽讲述着这一段回忆,他对这句话记得一字不差,他在一次会谈中陷入了童年的回忆,当时他大概在4岁到6岁之间,他确信那是在 7岁之前,因为他记得在7岁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发生这件事情的那栋楼。不过,这件傻事不是他干的,是他那时的一个朋友干的。这个朋友比他大,他几乎天天都去找这个朋友玩。一天,他像以前一样又去找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说,他的这个朋友不能跟他玩了,因为他在接受惩罚。不久以后,有人就告诉了他这个丢脸的秘密,还有他朋友的不良本性。这些话在他那里登录了,这是一个对真实事件的记忆,这个记忆汇集了多个幼儿生活中被压抑的元素,变成了一个屏蔽记忆。因此,当他想起那个时候他心里的疑问时(巴雅泽自己只有一个兄弟,没有姐妹,所以他不知道什么是女孩的粉扑),他重新开始了对两性差异的探索。
然而,出现在巴雅泽的故事里的是一整个世界,是他出生的房子的那个世界。他和他的小伙伴同岁,生日只差几个星期,他们不仅住在同一栋楼(一个 20世纪 30年代建造的豪华建筑)里,他们两家的公寓也一模一样,只是位于不同的楼层。在 20世纪下半叶,巴黎的大部分住宅都是租用的。租户不需要进行什么大的改造,比如挪动厨房的位置或是打掉一面墙。巴雅泽和他的朋友在同样的走廊里奔跑,在同样的浴室里洗澡,连浴室里的洗手池、浴缸和坐浴盆都一模一样。而且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包括在幼儿园里也是一样,在那里,他们由两家的这个或那个佣人轮流陪同。他们的父母相互都不熟知,只是客气地维持着邻里间的点头之交,基本不走动,就像人们说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巴雅泽是一个犹太家族的最新一代,1910年左右从欧洲中部移居法国。这个家族完好地挺过了纳粹占领期(是否是说巴雅泽家族是 1910年来巴黎的?而巴雅泽是二战后才出生的?)。后来他了解到,他家的公寓在战争期间被一个德国要员占用了,德国人走后公寓就闲置着。巴黎解放后,不知道是哪个分配委员会又把公寓还给了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