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专访|《一个和四个》导演久美成列:藏地不只有文艺片

一个暴风雪来临前的早晨 , 一个饥寒交迫的孤独护林员 , 一个刚刚失去战友的警察 , 一个身份存疑的老光棍 , 一个“即将到来”的盗猎者……重重迷雾之中 , 真假警察身份扑朔迷离 , 衡量站边的每一刻都可能是生死一线间 , 拉满的悬疑感里满是关于人性善恶的判断题和选择题 , 而最终的答案 , 是一场引人深思的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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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四个》海报
本月闭幕的东京国际电影节上 , 主竞赛单元的一部华语片惊艳亮相 。 《一个和四个》这部影片的特别之处在于 , 它发生于神秘藏地 , 但绝不是这些年逐渐走进观众视野的“藏地新浪潮”那卦的深沉文艺片 。 《综艺》的影评人评价“影片的类型化表达很好地唤起禁欲主义和冰冷的、存在主义的中间地带 , 以至于让你难以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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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四个》入围第34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95后导演久美成列 , 是东京电影节历史上最年轻的主竞赛单元入围者 。 《一个和四个》是他的首部长片作品 , 久美成列展现出对于影片节奏极佳的控制力 , 88分钟的剧情中不断让观众跟随护林员的视角置身于扑朔迷离的生死抉择中 , 并不断推翻看似已经给出的蛛丝马迹和线索 。
这位导演还有另一个身份 , 著名导演万玛才旦的儿子 。 万玛才旦近年来以《塔洛》《撞死了一只羊》《气球》等影片在海内外各大影展大放异彩的同时 , 也逐渐带领观众来共同审视备受外来文化冲击的藏地生存处境和藏民的精神世界 。 而在他带领下逐渐崭露头角的松太加、拉华加、德格才让等藏族电影人 , 也都以各自的视角开始了他们所理解的藏地故事的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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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成列
久美成列和上述一批藏族电影人的成长路径并不相似 , 他从小学阶段就离开故土 , 跟随父亲在北京生活 。 大城市对于他 , 是比遥远藏地有着更直观认知和体验的地方 。 尽管从小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 , 久美成列倒也没觉得拍电影会是长大后顺理成章的事 。
小时候的久美成列一度是个“段子手” , 课余时间喜欢编排小品演出来逗同学们笑 。 青春期的时候他迷恋画画 , 从艺术入手 , 开始进入更深层次的自我观察 。 父亲总是很忙 , 能够给予的关心并不算多 。 久美成列第一次在电影中找到共鸣是看到伯格曼的《秋日奏鸣曲》 , 里面女儿对于钢琴家母亲爱恨交加 , 也曾一度拼命练琴想要博得母亲的关注 。 他好像在电影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 也看到电影能够给人生做出绵长注脚的力量 。
他也一度并不喜欢父亲电影里的沉闷 , 说起小时候父亲给他和亲戚放电影的经历 , 他记得亲戚呼呼大睡 , 他也三心二意玩着手机 。 虽然随着知识和阅历渐长 , 逐渐看到父亲平静影像下潜藏的暗涌而感动震撼 , 但他也深知这样的暗涌和普通观众之间隔着并不容易跨越的文化壁垒 。 而他更愿意把自己划归为“普通观众” , 用一种更符合当下年轻人的视角去讲述他感兴趣的主题 。
东京首映结束后 , 澎湃新闻采访人员和这位年轻的95后“影二代”聊了聊他的这部长片处女作 , 以及他独特的成长路径 , 和作为新生代电影人对于当下电影处境的思考 。
【对话】
展现人性多面的“罗生门”
澎湃新闻:第一次作为导演的身份 , 让自己的作品和观众见面 , 收获的反馈和你预想的差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