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文珍:真正的美是“无用”的

文学|文珍:真正的美是“无用”的
文章图片

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深圳市作协主席李兰妮(左)与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党委委员、纪委书记洪文香(右) , 一起为文珍颁奖
文/羊城晚报采访人员 黄宙辉
“羊城晚报是我文学的起点”
羊城晚报:对比之前历获的老舍文学奖、茅盾文学新人奖等奖项 , 您本次获得“2021花地文学榜年度新锐文学”有何不一样?
文珍:恍然发现自己真是得了不少新人奖 , 这次再获得新锐文学奖 , 有一点不好意思 。
但话又说回来 , 羊城晚报之于我其实是非常特别的一个存在 。 我从业之初的好些极短篇小说和散文就发在羊城晚报的“花地”副刊上 , 所以说 , 羊城晚报是我文学的起点 , 也是陪伴我走过多年的良师益友 。 得奖对我来说既是巨大的鼓舞 , 也是很好的提醒——提醒我永远不忘写作的初心 , 也永远如履薄冰 。 每次重新动笔 , 我都仿佛站在新的起跑线上 。
羊城晚报:您获奖的书籍《夜的女采摘员》是一本全新的小说集 , 这次想给读者描画一个怎样的文学景观?
文珍:说是“全新的小说集” , 因为里面的故事并没有收到过其他集子里 , 却并不代表里面的十一个故事都完成于近年 , 也有差不多十年前的旧作 。
我在后记里说 , 这是一本关于梦境、小孩子、女人、动物和鬼魂的书 。 说关于女人和孩子 , 因为第一篇《小孩小孩》里的主角正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成年女人 , 其他篇目里的主角也多数是女性 。 而说关于动物 , 其实从书名就可以看出来 , 上辑叫做“甜乌鸦” , 除了《小孩小孩》 , 还有《抵达螃蟹的三种路径》 , 里面分别以“相手蟹”“大闸蟹”和“寄居蟹”为名 , 处理了性少数者如何认知自我、伴侣在性别困境认知的分歧中渐行渐远 , 以及都市边缘人群情感世界的性别剥削和反剥削等议题 。 这些问题看上去都很大 , 但小说却可以很小 , 具体细微地呈现这些大题目的细枝末节 。 其他和动物有关的 , 比如《乌鸦》《一只五月的黑熊怪和他的特别朋友》《赛马驯养要诀》《狗》 , 既有现实主义的 , 也有相对魔幻的 , 都是我这么多年对于相关题材的尝试 。
羊城晚报:为什么起这样一个书名?
文珍:之所以叫《夜的女采摘员》 , 因为这些故事都是很多年来 , 陆陆续续像瓜熟蒂落的果子一样悄然掉在我的生活里的 。 不是有意为之的敷衍成册 , 而是不知不觉间 , 这些滋味和外形特别的果实已经积攒这么多了 , 似乎可以好好熬一大罐果酱 , 制成点心请朋友喝茶了 , 里面有各种层次的酸甜苦辣滋味 。
羊城晚报:可否透露您目前正在写什么题材的文学作品?
文珍:我正在写的题材与深圳有关 , 与广东有关 。
成为作家是因“其他事情都做不好”
羊城晚报:您的履历比较有意思 , 本科读的是中山大学金融 , 后成为北京大学暨中国大陆首位创意写作学硕士 , 供职于人民文学出版社 , 再后来到了北京市文联当专业作家 。 本来是跟“钱”(金融)打交道的 , 后来为何改行当作家了?
文珍:您的问题第一次让我试着把这三者放在一起思考 。 学金融其实也未必就是和钱打交道 , 因为数字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 往往看久了 , 会丧失一种对金钱世界的真实感 , 会觉得千百万亿都不过数字而已 , 很虚幻 。 我当作家也不算改行 , 因为我本科毕业后毕竟没有成为真正的金融从业者 , 而直接考了中文系研究生 。 以写作为生 , 也更像是被命运选择 。 原因很简单:我其他事情都做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