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北京琉璃河遗址再次“出手不凡”

出土#北京琉璃河遗址再次“出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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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饰精美的戈。本报采访人员 李韵摄/光明图片
12月7日,一年中的大雪节气,采访人员伴着京郊冬日的寒气,走进了北京房山琉璃河遗址考古工地。
琉璃河广为人知,源于1974年的考古发现。那一年,两座西周早期大墓的发现揭开了北京作为燕国都城的历史面纱。当年由于地下水位高,两座墓葬没有发掘完整。但墓中出土的首都博物馆镇馆之宝伯矩鬲、北京地区出土的最大青铜器堇鼎,已是惊艳世人。
2021年,为高质量建设琉璃河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加强遗址展示水平,考古工作者对包括出土堇鼎和伯矩鬲的两座大墓在内的琉璃河遗址进行了再次考古发掘。
出土#北京琉璃河遗址再次“出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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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脸面具是盾牌上的饰品。本报采访人员 李韵摄/光明图片
张冠李戴3000年 歪打正着立奇功
出土堇鼎的大墓这次编号为M1901。采访人员在现场看到,M1901外围呈圆形,很深,墓底部还有少量积水。其中一侧靠近墓壁的地方,用几块木板围成一个长方形。考古现场负责人王晶介绍,长方形里是一套完整的车马器,包括当卢、马衔等。墓内原来水位较高,目前经过排水处理,正在逐步提取墓中文物。
大墓旁边的工作台上摆放了一些已经进行保护处理的出土青铜器。其中,处于“C位”的是一只铜簋。这只簋与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纹饰相同,应是一组,而且二者在器盖和内底都有铭文。王晶小心地拿起器盖,向采访人员介绍,这只簋的器盖铭文是“白鱼作宝尊彝”,而器内底铭文为“王 于成周,王赐圉贝,用作宝尊彝”;而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器盖与器内底的铭文刚好与新出土的这只相反。由此,王晶他们推测,这两只簋应该是在下葬时张冠李戴了。
一错3000年!然而,正是这个错误歪打正着立了奇功:由于这两个簋是一组,所以应该是由一个人制作的,因而铭文提到的“鱼”和“圉”其实是一个人。这一发现,为西周的名、字制度研究提供了确凿的证据。
采访人员注意到,青铜簋的前面还有一件鹅蛋大小、貌似盖子的青铜器。王晶笑道:“这确实是一件觯的盖子,但这次在墓室中未发现觯。”见采访人员“满脸问号”,她说,几十年前的发掘中,曾出土了一个青铜觯,没有盖子。采访人员问:“进行过比对吗?是不是一套?”“虽然希望是,但还没有比对,所以不能贸然确定。”王晶的回答保持着考古人的严谨。
工作台一角,有一柄断戈“吸住”了采访人员的镜头。把戈弄断后陪葬是当时的一种常见做法,但这只戈的柄端纹饰极为精美,而且是镂空的。如果将戈刃向上,就能看到戈柄处的纹饰,仿佛是几张重合的脸,连眼睛、嘴巴都有,颇有几分“呆萌”气质。同样“萌萌哒”的,还有旁边几只猪脸面具。虽说它们是盾牌上的装饰,但这么可爱的样子,当真是御敌之物么?
新理念贯穿 新技术加持
出土伯矩鬲的大墓编号为M1903,这次新出土了多件漆器,目前可辨识的有三角纹簋、豆等。但由于这些有机质一旦出土必须立即现场科技保护,迅速转移到实验室中,否则空气中的氧气会将它们严重残害。虽然采访人员在现场没能见到这些文物,但王晶介绍说,漆器的发现,弥补了20世纪现场文物保护技术有限的遗憾,对于随葬器使用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现场的技术人员告诉采访人员,这次发掘,文物保护专业人员全程参与。不仅仅是漆器,针对不同材质遗物他们会进行量身定制的文物保护。比如,对木杆、席痕、朱砂、织物等有机类文物,使用薄荷醇等进行临时加固处理;漆木器等文物采取薄荷醇、石膏、聚氨酯发泡剂等,结合整体套箱快速提取后,迅速移入实验室进行实验室考古和保护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