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葬#北京琉璃河遗址再次出土铜簋( 二 )


在这座墓前,北京市文化遗产研究院琉璃河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王晶介绍,M1902号墓发现了目前北京所知年代最早的墓葬头箱盖板,在北方地区也较少见。箱内有铜提梁卣、铜尊、铜爵、铜鼎、铜剑、漆器、陶器等,组合丰富。棺椁及人体骨骼均保存良好,椁板上有整只殉葬狗,与狗同出了一件铜铃,是难得一见的墓葬完整材料。同时,新一轮的考古工作还新出土了青铜面具、兽面形铜饰、成组的铜车马器以及镂空有銎铜戈……不少经过保护的文物展示在考古现场的台子上,展示台上青铜器是主力军,器具既有兵器、车马具,也有墓葬主人的随葬配饰。其中,青铜面具造型简单,“有鼻子有眼”,看起来非常萌。
在展示台前,王晶介绍说,这一批出土文物中,镂空有銎铜戈非常精美,其样子又不是燕地本土的形式,应该是中国其他地区的“舶来品”,非常有特色。另外,M1903出土了多件漆器,可辨识者有三角纹簋、豆等。王晶还告诉北青报采访人员,这几座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的兵器,在墓葬中多处可见折断的铜戈等兵器。她解释说,这并非是考古工作所致,而是墓葬的一种“毁兵”现象。所谓“毁兵”葬俗,是指随葬的戈、矛、剑等铜兵器在殉葬时被人为地损坏。一般认为,这主要是避免兵器给墓主人带来伤害。
亮点
铜簋圉簋聚首
【 墓葬#北京琉璃河遗址再次出土铜簋】两件国宝或“成双”
本次发掘中,M1901新出土的铜簋可谓意外之喜,其与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纹饰相同,令人惊叹。铜簋是做什么用的呢?它使用的簋字与北京著名的“簋街”相同,均是“饮食”之意,铜簋也就是饭食器。在遗址展示现场,王晶展示了新出土铜簋的器盖,器盖内刻有铭文,器内铭文则为“白(伯)鱼作宝尊彝”,而器内底铭文为“王于成周,王赐圉贝,用作宝尊彝”。
为什么器盖和器内铭文不一致呢?王晶解释,这可能是因为这件铜簋和40年前出土现藏于首都博物馆的圉簋的盖、身在下葬时弄混了,并且一错就是3000年,时隔40余年,两器重聚首。
根据首都博物馆资料记载,圉簋断代时间为西周早期(公元前11世纪中期-公元前10世纪中期),于北京房山琉璃河出土。其器身与方形底座饰有精美的兽面纹、夔纹。器盖内壁有铭文“王 于成周,王赐圉贝,用作宝 彝”,器底铭文曰“伯鱼作宝 彝”。铭文记载了贵族“圉”在周王的典礼上获赐贝币,铸簋为念。王晶分析说,新出土的铜簋与早前出土的圉簋样子基本一样,也有精美的兽面纹,极有可能和圉簋是一个人所铸造,并且是一对,极其珍贵。
“穿井治城”
再次佐证“周初封燕”史实
不仅仅是文物有新发现,2019年开始的这轮考古工作也对遗迹形制有新发现。据介绍,城内新发现成规模的夯土建筑基址4处,大型水井7处。大型夯土保存之好、范围之大,在西周考古中属于前列。最大型水井的井圹夯土宽度超过30米,深逾10米,分布在包括城南区域,这说明西周燕都“穿井治城”的水平已经相当发达,大型水井的附近存在高等级建筑的可能性很高,这也再次佐证了“周初封燕”的史实。
北京市文物局局长陈名杰表示,在中国现代考古学诞生一百年之际,琉璃河遗址荣列“中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之一,也是国家文物局颁布的“十四五”时期的大遗址之一,在北京市考古遗址公园的点位布局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次考古工作,为了解西周时期的礼乐制、分封制、葬制及葬俗、早期城址规划等相关问题提供了众多有价值的学术信息,是为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交出的北京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