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卡|清刻本《水浒叶子》——古代人玩的游戏卡牌原来长这样,大开眼界!

“叶子”即古代宴饮时的“酒牌” , 用于饮酒行令 , 牌面上有绘画及酒令 , 饮酒时抽牌按图意而饮 , 往往得酒外之趣 。 明清之际尤为流行 , 牌面绘画多取自戏曲、小说 。
明代著名画家陈洪绶 , 便画过这样一套叶子牌 , 即《水浒叶子》 。
陈洪绶(1598-1652) , 字章侯 , 自号老莲 , 浙江诸暨人 。 受业于明末学者刘宗周、黄道周 , 诗、书、画皆能 , 尤擅人物绘画 。 陈洪绶的人物直接学唐吴道子、周肪、张萱 , 又从李公麟而溯晋唐风格韵味 , 同时又取象于民间艺术 , 独创借古开今的新路 , 取得了彪炳史册的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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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绶画像
据张岱《陶庵梦忆》记载 , 《水浒叶子》历四月而成 , 图绘宋江等四十人 , 尽显英雄忠义之气 , 稿成之后 , 颇为流行 。
《水浒叶子》的艺术特色 , 主要有三点 。
其一 , 是重视对人物性格、神态的刻画 , 抓住最能传达身份、个性和经历的动态特征 , 达到对人物神情的表现 。 如画小李广花荣 , 将其处理为侧身微转 , 一目微睁 , 一目闭视 , 张弓搭箭 , 那平和的心境和对自己精湛技艺的自信神态 , 刻画得惟妙惟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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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叶子·花荣
而同画张弓射箭 , 赤发鬼刘唐则以背对读者 , 躯体的转幅比花荣更大 , 头向前倾 , 两目俱睁 , 神情立显火辣、毛躁 , 活脱脱一草莽好汉气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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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叶子·刘唐
一丈青扈三娘却着以唐妆 , 一身长裙 , 画出她娇丽中见劲秀的女中豪杰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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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叶子·扈三娘
《水浒叶子》能以一种酒牌的身份进入艺术殿堂 , 并享有崇高的声誉 , 与其入木三分的人物刻画是有很大关联的 。
第二 , 是在线条的运用和组合上 。 在《屈子行吟图》中 , 陈洪缓的线条还没有完全脱离李公麟线描的影响 , 还是圆中带方 , 衣纹的转折处尤为如此 , 而在《水浒叶子》中的大部分人物线条 , 则为方折直拐 。 在线的组列上 , 有较强的易“整”以“散”的倾向 , 如画智多星吴用 , 衣纹穿插方劲而随意 , 用铁线描 , 画出吴用的心智丰巧和神机运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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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叶子·吴用
方折的线条充满力度 , 衣纹的组列打破一般的定则 , 笔与笔的承接关系在随意性中 , 不失笔意的连贯 , 在松散的线列关系中 , 又具有如肩部、袖部、腰部的严谨 。 线条的疏密、虚实对比在“散”中体现出运构的精细 。
在浪子燕青一图中 , 上衣线条圆而舒展 , 转折处寓圆于方 , 疏密关系根据笔意之所到 , 在不经意中却呈现较强的韵致 。 袖口处的几根线条有力的方折 , 笔笔承接 , 概括得极为严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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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叶子·燕青
和上衣舒缓飘逸的衣纹线条对比 , 下身所着裙的线条长而直 , 劲而挺 , 转折方直有力 , 线条排列整齐 , 裙、衣不同线条的运用 , 结构上的疏密对比 , 既写出了不同衣料的质感 , 也刻画出燕青看似风流、实则沉稳刚健的性格特征 。